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构建的叙事里,或狂欢,或愤怒,或分析利益,或哀悼“塌房”,却唯独没有人去触碰那个被掩盖在华丽谎言下的、冰冷而残酷的真相。
艾什看着窗外最后一丝天光被夜幕吞噬,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他缓缓抱紧自己,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和彻骨寒意,如同这渐深的夜色一样,将他彻底吞没。
他被全世界遗弃了。
不,更准确地说,他被全世界“安排”好了命运。
而那个安排他命运的人,正用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困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对抗路40
夜色如厚重的天鹅绒幕布,沉沉压在这座奢华却冰冷的牢笼之上。
主卧内没有开灯,艾什蜷缩在窗边的阴影里,像一尊被遗弃的、失去灵魂的苍白雕塑。
他已经一整天滴水未进,送进去的食物原封不动地又被端出来。
老管家第三次无奈地退出房间,最终颤抖着手拨通了兰宇钦的电话。
当兰宇钦带着一身外间的寒气和压抑不住的焦躁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怒火和担忧在他胸腔里翻搅,他大步上前,几乎是粗暴地将艾什从那片阴影里拽起,强行按在餐厅冰冷的雕花木椅上。
“吃饭!”
兰宇钦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艾什被按在椅子上,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
他扫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早已失去热气的精致菜肴,眼中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厌烦和死寂。
他抬起眼,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我不吃。”
他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睛直视兰宇钦,抛出条件:
“除非你答应,下个月放我去参加lydia在南太平洋那边私人岛屿举办的晚宴。”
兰宇钦的眉头瞬间拧紧,下颌线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你伤还没好全,不许去。”
“好了!”
艾什猛地提高音量,带着被长期禁锢后濒临崩溃的烦躁。
“没好!”
兰宇钦一步踏前,不容分说地伸手,猛地扯开艾什高领毛衣的领口,露出下面缠绕的白色纱布。
他动作近乎粗暴地揭开纱布边缘,看了一眼那依旧泛着不正常粉红色、微微肿胀的腺体区域,语气冰冷得像审判官:
“我说没好就是没好!”
旁边垂手侍立的仆人和管家吓得屏住呼吸,深深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