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一怔,微微清醒,不在看那少年,抬脚走向那碧池,半身随即陷进那温暖的池水中。
董贤稍有放松,抹了抹已经顺着脸颊流下的汗水交融的水珠。
随后道:“皇上,臣让伺候您洗浴的太监过来吧。”
“无碍,贤你过来。”他低低笑了,胸腔略微起伏,漾起一圈涟漪在他胸前。
董贤暗叹一声,埋头走近,屈膝跪坐在他身旁,听他调遣。
刘欣微转头用眼神瞥他,只见他面若桃花,唇瓣在空气中湿润有泽,睫毛忽闪忽闪带着晶莹的闪光。
董贤微微皱眉,这并不是他的分内之事,可是皇上并无意找人进来,想来是想要他伺候了。
他无奈的走到屏风处,脱下身上官服,轻轻放置旁边,走到池边伸出脚,顿时温暖的池水簇拥而来,只觉得所有的疲劳都烟消云散,全身舒畅,但他更不敢懈怠,拿起池边矮椅上准备好的澡豆和浴巾,轻移到哀帝面前。
他闭着眼,仿佛已经睡着,董贤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将澡豆涂在他的脖颈处。
刘欣未有反应,他心里却如小鼓咚咚的击打着脆弱的心,他手中动作不自觉的加快,只盼能早点结束。
滑润的澡豆划过胸前,直往下走,他仔细的擦着每一处,却未发现眼前的身体已经僵硬。
耳畔传来一声闷哼,手陡然被抓住,董贤疑惑的抬头,还未看清,就已被一具白昼的身体压在白玉的碧池上,他措手未及,澡豆顺着他的臂腕滑下,扑通一声落进水中,溅起些微浪花,喷洒在两人身上。
“陛下——”他轻呼,不明所以。
刘欣熊熊烈火的眼眸紧紧的看着他,微黯的瞳孔在潮湿的雾气中显得更黑,深不可测。
“贤——”终是抵不住内心的渴望,他逼近他,轻声喊他,声音微哑。
董贤陡然睁大眼睛,身体被紧紧压在微凉的白玉砖上,前胸却贴着一团似火的身体,他再迟钝都明白怎么回事。
刘欣抑制不住的轻咬那微微泛红的耳垂。
“陛下——”董贤身体一颤,连忙叫出口。
他轻应一声,眼神迷离的想要去吻那鲜艳欲滴的唇,董贤立即将头转过去,吻擦着他的颊边而过。
刘欣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用手将那脖颈扳过来,强行将唇按在上面,细细琢磨那那少年的唇边。
董贤伸手去推那身体,却仍是不敢太用劲,嘴边有细碎的声音从唇唇相依边溢出:“陛下……陛下……”
刘欣只当他欲迎还拒,唇边加重几分,去挑逗那舌尖的香醇。
温润的池下,滚烫的东西抵住他,他眼中一片震惊,他亦是男人怎会不懂?!退无可退,心中霍然升起胆量,用劲全力一把将那贴着他的人推开。
刘欣未及反应,转瞬被推至另一边的池边,发出一丝沉闷的撞击声。
董贤微怔,推出的手亦尚未收回,刘欣怔怔的盯着他,他赶忙上到池边,跪在地上,头低埋,却止不住的颤抖。
“你不愿意?!”他充满的话中夹杂着隐忍的怒气。
“陛下——”他低埋着头,紧紧握住双手,想要阻止颤抖的身体,却毫无作用。
刘欣紧紧盯住那身影,他亦感受到刘欣投在他身上火热的目光。
“陛下……”他又说了一遍,却无比悲凉:“若是要臣的身体,臣……不敢不从……”
刘欣望着那跪在池边的少年,池中的水滴从他身上流下,滴落在白色花纹的砖块上,他头埋的极低,却仍是看到他紧咬的下唇,已溢出血般,他却宛若未觉。
“你退下吧。”他低叹一声。
“诺。”董贤起身去拿那屏障处的衣服,未穿好已从殿中急忙退下。
他望着那身影,静静闭上眼睛,压住体内仍然不断乱窜的浴火。
收回成命
红墙彩瓦下,天气微有些阴沉,遮住了烈日的照耀,一群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立在未央宫前,竖耳聆听着未央宫里的动静。
“滚——”里面发出一声怒吼,虽隔着一层门,外面的人亦听的清清楚楚,皆为之一震,吓都腿都要软了,何况殿中的人。
那奉茶的小太监赶忙抬起颤抖的双手收拾着被茶渍泼的到处都是的竹简,拾起打翻的茶杯,匆忙的从台阶处下来,却不慎踩空,咕噜一声就从台阶下摔下,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和清脆的陶器破碎的声音,那小太监额头处已然红肿一片,有丝丝血迹顺着眼睑留下,他却全然未管。
他却及看那青筋微爆的圣颜,已是颤抖着身体,连滚带爬走出未央宫,不敢在殿中停留一刻。
外面的人一听这动静,就知道皇上一定又是动怒了,待到那小太监出来,已是人人自危,因为那就意味着得重新有人进去伺候皇上。
王公公看着那小太监的惨样,未有丝毫怜悯,就对着那群年轻的太监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看看你们,竟是惹皇上生气!”
那低着头的太监们未敢吭声,由着王公公骂道,只盼自己不要进去伺候皇上。
皇上近几日,接连发怒,让他们这些下人好生害怕。
“王公公。”殿中有声音传来,打断了那低声谩骂的话语。
王公公立马表情280度变化,谄媚着笑推门进入。
不一会,到了晌午,御膳房的人过来送菜,不见王公公,略微一询问,就知道王公公被叫进殿内,那人只能恭敬的站在一旁守候。
片刻,王公公出来,门却未关上,看见御膳房的人,伸手拿过那膳盒,竟未送进去,却带着略微异样的眼光看向朱红雕纹大门左端的董贤:“董大人,你送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