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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1页）

秦曜摸狗的动作顿住。

旺财吐着舌头，一双大眼珠子滴溜溜地看向一动不动的小主人，怎么不继续摸它了？

秦曜淡声道：“记得，梁涵生日。”

杨岚语重心长地说：“你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你俩都在外地，没办法聚在一起，后来梁涵拿了礼物过来要我转交给你，我给你放柜子里了，你回去看看。”

秦曜垂眸，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杨岚越发不喜欢儿子的这张冰块脸了，以前还没那么严重，这次特意飞巴黎去陪他参赛的时候，她发现秦曜变得愈发沉默寡言，像是抽掉了灵魂，冷得只剩下空洞的躯壳。

杨岚问：“你和涵涵怎么回事。”

秦曜面不改色地说：“没怎么，很好。”

杨岚招手，示意秦曜坐到自己身边，秦曜依言落座，一双手臂温柔地搭上他肩头：“我可不信，肯定是吵架了对不对，你们从小吵到大，冷战过多少次我都记得，冷战最长的一次，大约有一个月？就在高一那年的冬天，后来不是和好了，这次呢，冷战了多久，有没有破纪录？”

秦曜垂头逗弄趴在他脚边的旺财，躲开了杨岚的审讯。

“怎么胖了这么多，旺财你得减肥了。”

旺财哈赤哈赤地吐舌头，忽然白了小主人一眼，仿佛在说：管好你自己，少管我。

杨岚无奈地叹息：“别给我转移话题，涵涵回来过生日的时候，你给她买个礼物，好好道歉，她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不会真的生你的气。”

她左右看了眼附近的环境，有几个购买宠物用品的顾客在前台跟店员交谈，声音不小，压过了他们这儿。

杨岚凑到秦曜旁，压低着声音与他窃窃私语：“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涵涵，跟人告白失败了，所以人家不理你了。”

秦曜最隐秘的心思被最亲近的人摆到阳光下暴晒，一种无所遁形的窘迫让他慌乱起来，皱起眉，打断了她的话：“妈，你不要乱说话。”

杨岚看见他慌张地在那里找衣兜，找半天发现他穿了一件t恤没有衣兜，于是改插裤兜，尽是慌乱无措的小动作。

少年老成的秦曜在此刻终于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了。

杨岚顿觉好笑，小屁孩还想瞒过她的眼睛，她自顾自地说：“我能不知道你吗，少装蒜了，我也喜欢涵涵，如果她能做我儿媳，我只会高兴，不用跟陌生人磨合多省心啊，你都成年了，该谈可以谈，就是涵涵明年暑假才满十八岁，有点麻烦，你再等等她。”

秦曜不想把自己的秘密跟她分享，干脆用沉默去对抗她。

杨岚也不再逼他，等前台闲下来以后，走过去交钱，然后开车带秦曜和旺财回家。

屋里几天没人回家，有股尘屑的味道，秦淮石回来得早，推开门窗通风透气，等他们到家得时候，家里已经擦洗过。

秦淮石是个眼里有活的男人，回来忙到现在，甚至还跑了一趟菜市场采购。

厨房里飘起食物的香气分外勾人，杨岚扔下行李后跑进厨房帮他。

秦曜把旺财脖子上的绳子解开，让它在客厅里转悠，自己转身进屋。

因为他常年不在家，屋里盖了一层防尘布，秦曜放下行李开始收拾房间。

开窗通风，清扫地面，用掸子除尘，再用沾了水的布擦拭干净，忙完已经是傍晚，秦曜出来和父母在客厅吃晚饭。

隔壁还是安安静静的，还没有人回家。

秦淮石请的年假结束，他明天就要去外省继续工作，吃完饭后回屋收拾行李，杨岚跟着他一起进了房间说话。

秦曜趁着时间还早，顺便去洗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已经八点半了。

半长不短的碎发柔顺地垂在脑袋上，发端滴着水，沾湿了他肩膀上的毛巾。

秦曜坐在书桌前擦头发，目光自然落到桌上放置的一个礼物盒上。

是梁涵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正正方方的礼物盒，被人精心用包装纸包装起来，上面打了个蝴蝶结，仪式感很足，是梁涵一贯的作风。

他撕开外包装，打开礼物盒，黄色的拉菲草里躺着一本深蓝色的笔记本。

说是笔记本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一本diy相册。

打开相册，第一页出现了一张他的一岁婴儿照，旁边空白处，用彩色笔涂着可爱的字体和简笔画，描述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空白处贴了很多漂亮的贴纸，让整页纸变得丰富多彩。

第二页是他两岁的照片，以此类推，一直到第十八张。

这是一本关于他成长的相册。

小学以前的照片，基本都是杨岚的卡片相机拍摄留存的旧照，被她重新拍摄修复再打印。

小学以后他们有了新的照相设备，被拍摄者不再是僵硬地配合摆动作，而是生动的抓拍，有几张画质有点儿糊，但更有故事感了。

照片里几乎都是秦曜的独照，他分明记得他们有过许多合照。

作为他人生里最重要的参与者，却在这时隐身，一股不好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出现。

时隔多日，秦曜终于给她发去第一条消息。

【秦曜】：我看到了你送我的礼物，很用心，谢谢

【秦曜】：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的照片，合照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梁涵却不回复他，但是朋友圈更新了动态。

她在海底捞吃饭，几个人捧着蛋糕一起合照，梁涵坐在中间，旁边全是她的好朋友，众星拱月。

直到晚上将近十二点，梁涵才回复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