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捞过外套,在凌芫期待的眼神中,很自然地穿上:“不能,我也冷。”
凌芫:……
做题期间,图书馆有些人频频往他这儿看,秦曜转着笔,冷冷地盯回去,又看了眼左手边的两个空位置,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机给钟庆发消息。
那边石沉大海。
他起身翻了翻他俩放在桌上的练习册,步步高学习笔记——语文。
秦曜冷笑一声,跟他玩金蝉脱壳是吧。
秦曜不动声色移了个座位,凌芫讶异地看着他,问:“你怎么坐钟庆的位置上了?”
秦曜冷声解释:“位置太窄了,我坐着不舒服。”
明显的逃避动作,仿佛在打她的脸,可他没有明说,意味着她可以装傻,凌芫咬着唇,和他商量道:“那我下次提前来占座吧,你喜欢昨天那个位置吗。”
“一般。”
“那你想坐哪儿?”
“都可以。”
凌芫察觉到他态度上的疏远,心情不由变得失落,低头写题的时候,心思都乱了。
想问秦曜题目,却发觉这是他讲过很多遍的题型,可她还是写不出来。
理科就是这样的,不会就是不会,越是钻牛角尖,越是钻不出来。
她不想浪费时间,只好转头去问秦曜。
秦曜翻过前面几页,圈出了同样的类型,那时候她还能写对。
铅笔在纸上一圈一圈地打转,留下淡灰色的笔迹,直至渐渐加深了颜色,秦曜淡声道:“你写过的,忘了?”
“只是换了个条件,过程和思路是一样的。考场上,没有人能帮你,只能靠你自己写答案,如果你还是这种写过就忘的水平,谁给你开后门都没用。”
“回去想想,该怎么写,把心思落在琢磨题目上,比什么都有用。”秦曜把卷子放回她桌子上。
他的语气冷淡平和,没有责备,可却比责备更令她的自尊心受伤。
凌芫拿着卷子坐回自己的位置,抓着笔试图解题,写着写着忽然情绪崩溃,潸然落泪,泪珠滴答滴答沾湿了卷子。
她的哭声不大,但肩膀抽动时看着楚楚可怜。
秦曜看着她没动,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哭。
他翻了翻钟庆的背包,搜罗出一包纸巾,一语不发地放到她桌面。
凌芫吸了吸鼻子,望着面前的纸巾,却没有拿出来擦眼泪,她等了很久,秦曜也没说安慰的话语。
她抬头,用通红的眼睛看他:“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哭?”
秦曜冷眼旁观,半分都不心软:“如果是因为写试卷写到崩溃大哭,那我告诉你,国集里我见多了,熬一熬就过去了。如果因为别的,你的心态不适合搞竞赛。”
凌芫泪盈于睫,问出了一直以来心底最深的疑问:“你对所有人都这样不近人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