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在背后蛐蛐我!”
秦曜继续往海边走:“高考虽然不考口语,但要考听力,一分干掉多少人你自己算一算。”
梁涵狡辩道:“我会讲,就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人用英语交流而已!而且他们语速那么快,还讲那么多生词,跟英语听力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好不好,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能看生肉的!”
一旁的表弟摇着梁涵的手臂问她:“哥哥他为什么要看生肉啊?肉有什么好看的?”
梁涵:“生肉是不带字幕的美剧。”
表妹又问:“字幕是什么?美剧又是什么?”
梁涵解释了一个问题,但又会因为解释而带来新的问题,她一个头有两个大,不解释不行,会被他们扯着手臂晃来晃去追问。
又和秦曜东拉西扯聊了一会,表哥到村口喊他们回家吃饭,她才和秦曜匆匆道别,挂了电话。
到了晚上,一家人齐齐整整吃了一顿年夜饭,电视机里播放着春晚,大人们坐在一边搓麻将,织毛衣,闲聊家常,小孩子则围坐在一起联机打游戏。
即将零点,春晚开始了倒计时。
零点一到,村落里争先恐后响起了炮仗和烟花的声音。
孩子们都跑出去放烟花,梁涵站在院子里给亲近的朋友同学发新年祝福。
轮到秦曜的时候,她一改中文,换成了英文。
【梁涵】:happychesenewyear!idecidetospeakenglishwithyoufuture,ordertopracticeyenglish,ihopeyoucandothesathgasido
【秦曜】:「语音15s」
梁涵点开来听,可是外面的炮竹声实在太吵闹了,点开扬声器后放到耳边听也只能听到很小的声音。
他好像说了一串英文。
这个时候,表姐递给她烟花,梁涵只能把手机揣回兜里,跟他们一起放烟花庆贺新年。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梁涵终于可以回屋睡觉。
她在姥姥家没有自己房间,每次回来都得跟表姐挤一个被窝。
关上门,世界归于寂静。
表姐已经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喊她赶紧睡觉。
床头给她留了一盏橘黄色的台灯,梁涵拿过耳机,钻进被窝里。
熄灯后,躲进被子底下戴上耳机,点开他的语音。
秦曜说,他很高兴她有这样的打算,但他十分怀疑她能否坚持,并且希望她用发语音的形式来练习,而非文字。
听第一遍的时候,梁涵压根没注意到他在说些什么,心里只在想一件事,原来让耳朵怀孕这件事,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深夜的缘故,他讲话的腔调尤为放松慵懒。
自打他度过变声期,就成为了行走的低音炮,他的声线很有磁性,加上他的英文咬字十分特别,单词与单词之间的连读过渡得非常丝滑。
手机收音的时候把他的气音,和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收录得很清楚。
入耳式的耳机无形中放大了所有声音,集中的感官,恍若身临其境。
他就像是躲在她的被窝里,凑近她耳边喁喁低语。
梁涵只觉得从耳蜗到颈后,有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酥软了她半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