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秦曜带着内裤和卫生巾回来,还顺便给她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梁涵强撑着身子走进卫生间,身体无力,心里还难受,又一次弄脏了他的床单,她觉得丢脸极了。
手脚酸软地换下衣物后,把弄脏的内裤卷进睡衣里包起来,然后开门出去。
秦曜已经换好了衣服,拿着手机叫了辆计程车,过来扶住她:“能走吗?”
梁涵点头,但是走起路来像只软脚虾。
秦曜见状,半蹲在她面前:“上来吧,我背你下去。”
梁涵听话地趴了上去,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埋首进他的肩窝。
肚子再次一阵一阵地绞痛,她吸着气问:“几点了?”
“两点。”
大半夜的街道,有一种寂静的凄清感,室外温度不知道骤降了多少度,梁涵身上披着秦曜的长袖外套也冷得直打哆嗦。
两人一路无话,进了出租车,梁涵倚靠进他怀里紧紧抱住。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抱着自己最依赖的东西,比如她的星黛露玩偶,比如秦曜。
后车座没有开灯,两道黑影融为了一体。
路灯的光线不时晃进来,光影打在他们脸上半明半昧。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他们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八卦心起,便问:“你女朋友怎么了?没事吧,看着脸色就不对劲啊。”
秦曜默了一会,低头看了眼梁涵,她恹恹的,对这个称呼没什么波动,于是他回答:“肠胃炎。”
“哦,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现在外面的餐馆就是不太干净,我之前……”
前面的司机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经历,后座的两个人安静地听着,没有人搭话。
秦曜不爱跟陌生人闲聊,梁涵则是痛得无力思考,不过梁涵还是没忍住,攀着他的肩膀,跟秦曜咬耳朵:“他好吵,吵得我肚子更痛了。能投诉吗?”
秦曜掐住她脸颊晃了晃,没有用什么力气,像是调皮地亲昵,他无语道:“大半夜载你去医院,你好意思?”
“开玩笑嘛。”梁涵没力气反抗他的蹂躏,只好白他一眼,说完就不吭声了。
路途有点远,梁涵坐立难安,干脆枕着他的腿蜷缩着躺下。
因为他腿上的骨头太硌人,梁涵又辗转着拿手掌垫在底下。
秦曜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抚着她的情绪。
到了医院后,秦曜有条不紊地帮她跑前跑后,挂急诊拿号,事无巨细询问医嘱,去交钱拿药,带她去输液,梁涵就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等他回来。
他们去的医院还是梁涵母亲的医院,可惜宁慈去外地培训了,不然梁涵肯定要抱着宁慈哭。
秦曜没多会就回来了,给她倒了杯热水,塞到她手里:“冷吗?”
“冷。”梁涵握着纸杯,小嘬了一口,温度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