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情,好的史官可遇不可求,遇到事情就往女子身上找补的是大多数。”
“可你并不会在乎后人如何评说。”
“没错。”贺兰悠啜了一口茶,“是你忘记了一点,你又忘了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应该是。”萧灼平静地望着她,“难道你想要的从未变过?”
“没变过。”贺兰悠语气淡漠,“你如何能指望,只想与意中人做闲云野鹤的女子贪恋权势?”
萧灼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这些年从未变过?”
“从未变过。”贺兰悠研读着他的神色,“你与先帝从不相信,如今看来,不相信人会遭报应。”
萧灼再度失笑,轻轻摇头,“只是不信你才会遭报应。”
贺兰悠不置可否。
“我明白了。”萧灼打量着她,目光悠远,他在透过她,看曾经的她,半晌说,“没别的事了,急着走么?”
“大晚上的,并没什么事,要如何?”
“有没有下棋的兴致?”
“也好,三局两胜定输赢。”贺兰悠唤人将棋具摆在榻上,与他对弈,落了几颗棋子后才道,“你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让我看着办?”
“嗯。”萧灼颔首,“已经是快死的人了,本就是你们怎么办我只能听着看着,你若想走另一条路,我少不得跟你说我该说的话,实情是用不着,我得谢谢你们。”
要谢她,也得多谢燕王与贺家。
夫妻两个没再说话,只专心对弈。
这一次的三局棋,两人走到天亮,第一局和棋,随后各自一胜一负。
“原来伤病也能让人棋艺有所长进,”萧灼说,“以前认真对弈时,不输给你很难。”
“或许是你一直让着我。”贺兰悠收拾棋局,“等下朝宁暮安过来,陪你一起用膳。”
“你呢?”
“我得陪着他们。”
“那可太好了。”
贺兰悠一笑,“是不是很闷?”
“不是闷,是地方不对。”
贺兰悠琢磨片刻,“想到昭阳宫住着?”
“是想’回‘昭阳宫。”他纠正她,像以前一样。
贺兰悠的手顿住,抬眼看着他。
萧灼给了她一个最柔和的笑,“可以么?”
“……可以,用完早膳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