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注意到,雪狐用爪子碰了碰不倒翁,不倒翁欢快地摇晃起来,它又歪着头,兴致勃勃地看起来。
“诶呀,你教它的?”
萧浔只是说:“眼下没适合跟它作伴的,只能让它自己找乐子。”
“也是哦,最小的老虎也得两岁了吧?把这小家伙跟那些庞然大物放一起……固然都是当孩子养大的,没兽性,欺负它还不跟玩儿似的?”
“回头瞧见有趣的玩具,像不倒翁这样儿的,记得给我送来。”
“好。”临安爽快应下,旋即敛了笑意,“皇嫂让我转告你一些话,我得赶紧告诉你。”复述兰悠的言语时,跟背书似的。
萧浔颔首,“记下了。回去后告诉她,很快便有结果,单说此事,不用记挂外面。”
“嗯。”临安心里没了负担,这才安心观望起漂亮可爱的雪狐。
要是换了兰悠,早已走过去,直接把小家伙抱怀里了。
兰悠没养过猫猫狗狗,她喜欢金鱼、骏马、漂亮的野兽。
不,应该说,是曾经的兰悠喜欢,现在她懒得养鱼,也不能再亲近野兽,她是胆儿肥,身边人却怕出意外。
思及此,临安险些叹气,脑海里浮现的,是七哥书房里的金鱼缸。
鱼缸是玻璃制成,七哥为此颇费了些时日和心思,常日和工匠泡在一起。
偌大的鱼缸贴墙放置,养着好多金鱼,一眼看去五颜六色,特别美。
临安转头凝着七哥。
他助兰悠走到荣华之巅,俯瞰世间繁盛。
而他自己,却独守着兰悠喜欢的事物,王府这份平宁,源于他的甘愿。
心头酸楚之际,临安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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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夫人回到住处,端茶时手还在抖。
在昭阳宫里,她感受到的是莫大的屈辱。
纵观全程,贺兰悠根本是把她当猴子耍,随意应付几句便请去两位王爷和长公主,由着他们百般折辱付家。
而她毫无还击之力,最终要下跪请罪。
不论如何,梁子已经结下了,以贺兰悠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恐怕此时已在盘算着除掉付家。
她做梦!
付家可是皇帝生母的母族,对皇帝唯有效忠之心,不同于功高震主的贺家,皇帝如何都不会动这一门外戚。
但是,贺兰悠迟早对付家下手,付家难道要等着继续被羞辱么?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付夫人理清楚心里的账,命人请夫君付庭过来。
付庭来得不慢,落座后便问道:“怎样?皇后……”说着话才顾上看妻子一眼,见她神色有异,立时心头一沉,“没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