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缓步走在殿中,看着以往再熟悉不过的一事一物,听得通禀,沉吟一下,说:“传。”
孟婕妤激动万分,刚领着三皇子进门,一望见萧灼,眼泪便扑簌簌掉下来。
三皇子察觉到母亲情绪不对,仰脸瞧过去,不免担心且不安起来,“娘亲怎么啦?”
孟婕妤还来不及答话,萧灼的声音已冷冷响起:
“刚刚唤你母妃什么?没规矩。”
孟婕妤连忙行礼认罪,“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乱了规矩,皇上千万不要动怒,龙体要紧……”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萧灼缓步走到母子两个近前,“日后不必再来。”转头吩咐常久福,“朕要在昭阳宫安心静养,不相干的人不必放进来。”
常久福愣了愣才领命。
他与孟婕妤心里其实都在犯嘀咕:皇后娘娘都默许小的八个孩子唤自己的母妃为娘亲,你在这事儿上跟她对着干有意思么?既然一来就跟她对着干,你又何必要来?
常久福也罢了,孟婕妤离了昭阳宫,便忍不住哭得更凶了。
她只是来看看他,而他那是什么态度?那可不是抱恙会导致的冷漠疏离。
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们母子。
回到宫里,孟婕妤命人带走三皇子,大哭了一场。
别的嫔妃闻讯,还以为皇帝有什么三长两短,忙不迭赶过去打听消息,心里有数了,过去才知道如何说话行事。
孟婕妤隐忍克制得太久了,这次完全爆发了,将皇帝的冷言冷语照实说了一遍。
嫔妃们听了,有的随着垂泪,有的则颇不以为然。
“委屈个什么劲儿?”李僖嫔撇撇嘴,“皇上什么时候将嫔妃看在眼里了?要不是为了繁衍子嗣,他才不稀罕什么嫔妃。”说完一甩帕子,拽着同样无动于衷的贺美人走了。
把难过不已的嫔妃们气的。
昭阳宫那边,贺兰悠一脸无语地望着萧灼,“我人缘儿本来就差,你还给我这么败坏。”
萧灼不理她,对她伸出手。
贺兰悠不明所以,瞧着他那只爪子。底子好就是不一样,病了瘦了,爪子还是特别好看。
“你不是将一间密室布置成小库房了?我想再瞧瞧。”他说。
贺兰悠释然,找出钥匙递给他。
萧灼扯一下她的衣袖,“不怕我闷死在里头?一起。”
“为什么你一到我这儿就特别烦人?”贺兰悠虽是这么说,还是跟他一道去了小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