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懿的鼻尖撞在他的胸膛上。
她有些不知所措,渐渐地察觉出男人的鼻息滚烫得吓人。
“淮、淮瑾哥哥……”
裴淮瑾瞧着她的眼底染了灿若星辰的笑意,胸腔震颤着低低笑道:
“沈三妹妹做得很好,今日、的一切。”
药性使然,他的嗓音如晨雾一样,沙哑,带着令人心动的磁性。
渐渐稀薄,消散在她的耳朵里。
许是远离了京城,又许是喝醉了的缘故,裴淮瑾不似从前那般端方又疏离,慵懒又带些随性的语气听得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沈三妹妹,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这般叫过自己了……
她缓缓抬头,顺着男人不断滚动的嶙峋喉结,落在他因那药酒而泛红的薄唇上,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四周的空气不断地在升温。
他的呼吸绵长、潮热,漫过她颈后薄而敏感的皮肤。
眼前是自己喜欢了许多年的男人,他喝醉了酒,中了药,而她,很快就要离开了……
沈知懿心脏越跳越快,手指都在禁不住地发麻。
她死死咬着唇,心一横扯开了自己的腰带。
衣裳堆叠在脚边,沈知懿线条优美的肩背在烛光下白得耀眼。
她一边缓缓踮起脚尖,一边颤抖着手去摸索他的玉带。
手底下男人坚实硬挺的劲腰猛地一僵。
温热的唇瓣与唇瓣相贴的一刹那,沈知懿近乎忘了呼吸,灼热的带着酒气的鼻息灼得人脸颊滚烫,急而重的心跳声缠绕成细细密密暧昧的网,密不透风。
她微红的眼底溢出清泪,小舌颤颤伸出,舔吮上那凉薄唇瓣的一刹那,裴淮瑾忽然一把推开了她。
男人一贯偏淡的唇色此刻红得靡艳,沾染着薄薄水光。
他站在那看着她,眼尾微红,额角青筋上布满细汗,胸膛的起伏越发剧烈,好似下一刻就会失控。
裴淮瑾的目光落在她敞开的衣衫上。
不出片刻,眼底的温度迅速冷却,直至最后冷若冰霜。
他宁愿让她替秦茵去死?……
那是一种比从前发现她装病骗他时,还要厌恶的眼神,令沈知懿又羞又窘。
“淮……”
“今日我睡外间。”
男人冷淡疏离的语气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了下来。
沈知懿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他便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里间。
房间里烛火跳跃着晃动了几下,门帘上的珠串噼啪乱撞,犹如裴淮瑾离开时凌乱的步伐,也如沈知懿忽然砸落的眼泪。
沈知懿几乎一整晚没怎么睡。
第二日天不亮的时候,就听见外间传来起身的声音。
她犹豫了片刻,刚想起身去同他道歉,就听门轻轻开启又毫不留情地关上,然后房间里又刹那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