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光霁月的君子对月栀忠贞,甚至连她有面首都容得下,裴珩皱眉。
“你与公主不过几面之缘,何至于情深至此。”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缘分之事,并非见的越多情越深,有些人,只见一面便此生难忘……”
她会笨拙而真诚的和他的诗,戴他送的簪子,同嫂嫂打听他的事。
定国公府一见,佳人衣袂翩翩、如月如雾,清柔的模样,早已深深刻进他心里。
梁璋眼神坚定不移,裴珩心中气恼。
他身为皇帝,竟不如一个臣子对她爱的认真,此来本想铲除阻碍,却发现这人真是百毒不侵,威逼利诱皆对他无用,死了心要跟在月栀身边。
偏自己又不是十恶不赦的暴君,梁家上下对朝廷忠心得力,他也不好没来由的给梁璋安个罪名把人赶走,越想越气。
咬着牙问他:“你喜欢她,喜欢到不介意她有别的男人?”
“是。”梁璋答的毫不犹豫。
裴珩握紧手掌,扣紧拇指,冷哼:“好,好极了,不愧是朕亲自为公主选的驸马,当真是好。”
话中冷讽之意,梁璋怎会听不懂。
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自小听父亲在府中教导他们兄弟要谨小慎微,忠心君主,比起父亲曾经面对的暴戾易怒的先帝,眼前这位实在是位仁君。
“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他只想做好他的忠臣贤夫,无愧于心,无愧于皇上和公主。
裴珩无奈叹气,“既如此,你便留在公主府上吧,你想做忠臣,朕可以成全你,只是你想做这公主府的贤夫,日后少不了受气受委屈,届时可别怪朕没有提醒你。”
“微臣不敢。”
帝王独自离去,门外侍卫随帝王一同离开,梁璋独自留在原地维持着跪地的姿势,直到确认贵人的脚步声走出院子后,才缓缓起身。
他揉揉跪痛的膝盖,在陌生的公主府里寻找主院的位置,心里还惦记着洞房里的新娘。
公主没有等到他,心中该着急了。
梁璋念着她的眼睛不好,也记得兄长叮嘱过要顾及公主的身子,凡事不得操之过急,也就没想必得在今夜圆房。
只是总要去到她身边,叫公主知道他安好,才好放心。
在下人的引路下,他找到了主院,还未走到院门前便被侍女拦下。
婳春面无喜色,“驸马请停步,未得公主准许,您不得进入公主的卧房。”
梁璋瞥了一眼里头,屋中仍有些许微弱烛火,疑惑:“那就烦请姑娘替我求问公主,今夜我是否能够入内陪伴公主。”
婳春低着视线不看他,“想驸马不知,奴婢在此告诉您一声,皇上忧心公主的身子,不许旁人打扰她休息,未经皇上准许,您不得近公主的身,也不能跟公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