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轻松一笑,“只吃点心哪够。”
他从桌上捏了一块红枣牛乳糕,递到她手里,“你先吃一块垫一垫,我去给你弄点热腾的吃食。”
“夜里传菜进喜房,不大合规矩吧。”月栀还有点不太情愿。
“什么规矩不规矩,在我这儿,让公主吃饱能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比天还大,你不必多想,有我在,没人敢说你什么。”
肩上按来青年宽大的掌心,月栀感到特别安心。
虽然觉得这话不像是驸马会说的,但又觉得这样不为人知的处事态度才是一个人为人的真面目,他愿意在她面前展露真性情,她很高兴。
听到他的脚步声走到门边,打开门的那一瞬,她耐不住心中欢喜,冲他喊了一句。
“你早些回来。”
裴珩手掌扶在门上,听到她的呼唤,耳畔如沐春风,回声望她,“我一定回来。”
新帝登基后,原定的祭拜祖庙、选秀立后、秋场游猎等等大事,不是不办就是裁减规模小办。
众人都道新帝不喜场面大办,又或许是国库空虚,才不能大张旗鼓的办。
今日来了宁安公主的大婚席上才知,国库里有的是好东西,皇上也有大操大办的耐心,只是这心思一半用在了国政上,剩下一大半都在宁安公主身上了。
往日权贵们往公主府上送礼,只得回礼而不得公主露面相见,还觉得可惜,今日却是所有与公主府有过交集的人,无论门第高低,官职大小,都在宴席上有一个位置。
众人笑谈皇上的仁德宽厚,经历了初期贬官流放的清洗后,还能待在朝堂上的旧人,大都得到了公正的待遇。
更有新入朝堂的进士,首次被宴请便是在公主的婚宴上,皆是受宠若惊。
梁璋在宴席上敬酒,酒过三巡,夜色渐渐深了,席面上一片醉熏熏的欢喜。
“宁安公主当真是个美人,梁家二郎更是京中难得的青年才俊,他们两个相配,便是造地设的一双!”
“瞧皇上对公主的重视,驸马爷迟早高升,往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公主府上这酒清冽幽香,入口绵柔,我在别处都没吃到过,必是公主府中的独酿,今日一品,当真难得。”
“驸马爷,快来吃酒!俗语说酒酣助兴,驸马不在席上吃醉,回到洞房,怕也会被公主的美貌香醉呢。”
梁璋喝的有些步伐不稳,还是兄长梁修出面替他挡了几杯,女客这边,都是何芷嫣在陪。
席面摆了整整一院子,男客在左,女客在右。
段云廷坐在武将一桌,今日穿了身橘色劲装,长发束成马尾垂在脑后。
几盏酒下肚,少年的脸也红了起来,仍目不转睛的望向女客那边,那个与人说笑,眼底却满是不甘的女子。
心中感叹:这梁璋是好,也不至于好到让人惦记那么久,沈郡主有这样的毅力惦记别人家的夫君,怎么就不开眼看看其他人,非得在两棵树上选一棵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