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晚,户口本辗转至岑礼手中,檀砚书几句箴言,给岑礼描绘出一个父爱如山的形象。
岑礼心怀愧疚,难得主动破冰,给岑肃山打去电话,为那天自己的快言快语道歉。
岑肃山好哄,几句话一说,他就知道檀砚书在这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看着冷,话也不多,可心肠不坏。
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会松口的原因。
结婚是长期投资。虽然眼前檀砚书的年薪并不优渥,在沪城根基浅薄,可人家怎么说也是名校博士,在科研方面也有一定建树,否则沪江大学的门槛他也踏不进来。这样的人才,好好利用起来,说不定可以代替岑礼接他的班,为国为家都是未来可期。
只是相较其他搞学术或者搞科研的高知分子,檀砚书这个人的外形有些过于招摇,好在性格偏冷,一般人只敢远观没胆子上手,让他们家囡囡先下手为强了。
早听说这位新来的副教授不善交际,虽然他的课总是人满为患,可要说身边有什么女老师女学生的,那还真是没有,这人一心扎在科研工作中,倒还真有几分他当年刻苦耐劳的样子。
岑肃山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礼礼呀,檀砚书这个人性格冷得很,科研工作又乏味枯燥,这决定了他在日常生活中也绝不可能幽默风趣,甚至各方各面都需要你的迁就和包容。你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时间久了,真的不会觉得委屈吗?”
“礼礼,你真的想好了吗?”
岑礼不假思索,“想好了。”
她又不是真和人家结婚,至于想这些嘛。
殊不知,电话那头,岑肃山站在寒风料峭的阳台上,一根烟接着一根。
“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挂断电话之前,岑肃山开口。
“您说。”
“房子车子,这小子现在什么都没有,结婚以后都要占你的便宜。他父母那边出不上力,孩子生下来你婆婆也不可能来伺候你月子,到时候肯定是请月嫂,所以我想啊……这婚可以结,但是我们家不嫁女儿。”
“让他入赘,孩子随母姓,他同意你们就去领证,不同意……”
8个吻订婚
领证前,岑礼又犹豫了。
如果只是假结婚,有必要真领证吗?淘宝上花点钱做一个假的,应该也不太会被岑肃山看出来。
她倒是没事,反正以后她是不打算再结婚的,就怕这段婚史将来会对檀砚书不利。
岑礼在家抱着公主,和林双语在视频里足足聊了有两个小时,对方几句话就浇灭了她对男人的那点心疼。
林双语是个极端的厌男人士。
当然,这并不妨碍她喜欢年轻男人的肉体。
喜欢男人的灵魂可能是爱男,喜欢男人的肉体最多算是好色。
林双语打从心底里厌恶男人,但为了和这个社会和平相处,表面还是要装一装。尽管她知道也许并不是所有男人的下贱,但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对男人这个群体无差别厌恶。
林双语说:“这婚是非结不可么?要不我和叔叔聊聊,就像公主一样,以后孩子每个月我替你带几天,或者干脆我搬去和你一块儿住,以后咱俩一起照顾孩子,要男人干什么呀。”
岑礼不自觉点头,可想到岑肃山这段时间脑袋上新冒出来的白头发,还是不舍得拿着自己新时代思想的那一套站在他、乃至整个家的对立面。爷爷奶奶现在年纪也大了,又都是脸皮薄的人,回头再被她气进医院去,那可就罪过大了。
和家人争执也许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和那么爱你的家人争得面红耳赤,岑礼觉得属实没有必要。
生活中有时候需要一点善意的谎言,岑礼心甘情愿编这样一个故事,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多一分安心。
所以思量之后,岑礼还是决定去领这个证。
只是领证之前,爷爷奶奶又提出要求,要先订婚。
婚礼可以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办,但订婚的流程必不能少。他们岑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周围又都是一起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偷偷摸摸没个说法就跟人同居生孩子”这样的事儿,在他们眼里只有徐远忱做得出来。
当初徐远忱突然带女朋友回家,张口就说已经谈了好几年、打算结婚,两个老人脸一下子就绿了。
岑礼本就无颜面对长辈,这种事情自然要顺着他们。
订婚宴就定在周末,酒店是徐远忱临时找关系订到的。年末好一点的酒店本就难订,又撞上圣诞,到处是甜蜜约会的小情侣,如果不是之前恰好代理过这家酒店的好几个案件,他还真没办法把这件事办妥。
说是订婚,实际上就是两家人打扮得喜气一点,随便吃个饭。
为了面子,老人特意强调当天要孙女婿亲自开车上门来接,婉拒了徐悦让徐远忱来接的好心。
“我爷爷奶奶在这一片生活了几十年了,周围的邻居又都是老同事,以前我小的时候也住在这边,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平时没事儿在公园聊天都要问我结没结婚,老沪城人特别热情。二老听我爸说了你的外形优势之后,就想显摆显摆,毕竟家里就我一个女孩儿,你能理解吧?”
进入老城区,车速如同龟速,岑礼提前给檀砚书打预防针。
檀砚书猜到了这一层,所以今天特地租了辆车,尽管不是多昂贵的牌子,但对于周围邻居来说,绝对是辆没见过的车,他不希望回头邻居议论起来,说他上个门都还要开女方的车,把“吃软饭”三个字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