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家哪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不走也一定要万事小心。店里人多眼杂,你最近就不要去了,还有最好赶快搬个家。”
棘梨点头:“我会的。”
她犹豫几秒,还是开口询问:“哥,你想怎么做?”
反正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的,她相信白蔻也肯定咽不下去。
可现在她们俩势单力薄的到底能怎么做呢?
没有证据什么也没有,就算想揭露事情真相估计也会被当成疯子吧?
“还有那个……青佼的死……该不会真的是你做的吧?”
在今天之前,棘梨是百分百相信青佼和青佼的死毫无关系的,可得知了这血海深仇后,她再相信青佼的人品,也不敢像之前一样拍着胸口保证:她的哥哥连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是人了。
白蔻一脸无奈:“我是想报仇没错,可又不会真的杀人。青佼的死真是个意外,他误会我和他喜欢的车厘厘有关系,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烂醉如泥地去质问车厘厘。车厘厘哭着打电话让我去帮忙解释,我也不好不去。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当初还不如不去,太麻烦。”
棘梨抿抿唇,没发表任何意见,转而又追问起来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你刚才说过几年会将所有事情都解决好,你想怎么报仇?”
白蔻:“这些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不要插手,也不要来问,你只用知道,那些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如果老天没有,就让他自己亲手来吧。
棘梨不赞成道:“我刚才说过的话,哥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早就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是小孩子了,如果让我自己选的话,我一定是要知道的。”
白蔻半晌没说话,良久才开口:“你说得没错,我们梨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微微一顿,才一鼓作气全部说出来:“有个叫伍灵竹的人,她是你妈少时的好友,她联系过你你应该也认识。她说会帮我们报复青家。”
像是往年一样,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
奶奶坐在首位,然后是爸妈和二叔二婶,小辈们就是大哥大嫂还有青姗青柠,她的小侄女儿年纪还太小,并不能一个人上桌吃饭。
就是不见青佼的身影。
青玫刚才在容顺慈房间里才哭过,眼睛还是红红的,此时又有点想哭。
可今天是容顺慈的生日,她不能哭,只能拼命忍住,低下头专心致志吃饭,每一下咀嚼都很慢很慢。
毫无疑问,青家的厨师比她的厨艺要高出很多,但她从小吃着这些东西长大,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执念。
棘梨真的不是说谎气容顺慈的,比起这些健康又美味的食物,青玫真的更愿意去吃那些垃圾食品,比如包装简陋的小零食,随处可见的奶茶店,炸鸡汉堡更是她的最爱。
她现在工资不高也不低,经常吃这些东西更是长了几斤肉,看起来圆润不少。
不过现在也没人管她,青玫自己更是没有减肥的意思,她觉得自己现在脸圆圆的,比起之前好看不少,一看就很有福气呢。
等这顿饭结束,万新雨叫她去说话,青玫欣喜起来,看见她的冷脸又有些心虚,知道了接下来这个一向温柔的妈妈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天色早已暗下来,宾客们早就各回各家,偌大的别墅区还有不少人影走动,都是完成善后收拾工作的管家和佣人,但比起几个小时前的热闹来说,还是显得太过寂寥了。
青玫跟着万新雨越过长长的走廊,家里装饰还是那样富丽堂皇,但她却突然有种一切都不过是泡沫的感觉。
是泡沫,就迟早要破碎。
直到与万新雨面对面坐下,她才真正回神,却一时怔住,明明在不久前,她们还是那样一对要好的母女,现在距离这样近,她却只是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
尴尬的相对无言。
不,比起尴尬来说,更确切地来说是坐立难安。
万新雨看她的目光很奇怪,不说没有一点以往的温柔慈爱,还带着浓浓的审视。
岁月时间是最公平的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在它这儿都一律平等。
万新雨平时也耗费了大量时间精力保养,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她脸上的皱纹还是怎么也藏不住。
没有人可以永远年轻。
青玫垂下连,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这是她用自己工资买的鞋子,是某个最近崭露头角的轻奢品牌,这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最大消费额度,买的时候甚至还是分期付款的,但与这个家还是格格不入的。
明明在此生活了这么多年,此刻她却好像是一个外来者。
万新雨只是用这种古怪神色打量着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没有数具体过了多久,青玫终于按捺不住,轻声询问:“妈妈,你找我有什么事?”
回应她的是万新雨一声冷笑,这让她愈发不敢抬头去看万新雨的脸。
万新雨:“你还有脸叫我这个妈。”
青玫不敢说话。
万新雨也没在这个话题过多纠缠,紧接着继续道:“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和你纠缠在一起的那个白蔻,他真实身份是谁?”
也不用青玫回答,她自问自答:“他是棘梨那个小杂种的亲戚!”
她的目光像是两团火,又像是冰。
很矛盾的比喻吧,两种完全不可能共存的事务,居然此刻同时出现在了万新雨的眼睛里。
但这都是青玫的真实感受,她是真的这么感觉的。
她抬起头来,尝试直面这双锐利的眼睛,声音还是又轻又柔的,却透露出一股坚定,“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