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母派去的人并没有见到纪虞儿,据说她感了风寒,已经在房间里躺了半个月。
得知这个消息的纪母长叹一声,就让人清点了好些木炭、衣服、药材往庄园上送去。
还吩咐人去请京城中最好的大夫去给纪虞儿看病。
纪煊从纪母口中知道“纪虞儿”的近况时,心里已经明白,他还没有回京城。
今年这个年是纪家过得最冷清的一年,往年家里人都齐聚一堂,今年却少了纪凌。
好在纪煊会活络气氛,几句话就把纪父纪母都逗得开怀大笑。
过完年三十,就是初一。
大家都开始走街串巷上门拜年,有亲戚的就去亲戚家吃饭,没亲戚的就去交好的邻居家吃饭。
纪煊穿着红色棉衣裙,身上披着一件有帽子的雪貂披风,抱着汤婆子和纪母坐上马车前往京城各世家拜年。
自然也去了陈郡王府。
陈郡王妃见到纪煊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没有了最初的真心。
也对,她的亲生儿子为了帮她寻找解药,在年前不顾家里人的劝阻非要去往西域。
这事换作任何一个母亲,心里都会有芥蒂。
陈郡王妃没有给直接给她甩脸色,已经是很好的涵养了。
拜完年,纪母担忧纪煊的身体,就催着马夫赶紧回纪家。
后来世家的各种聚会,纪母都以纪煊身体不适为由全部推拒掉。
整个正月份,纪煊就在初一的时候出了一趟门,后来都躲在家里休养。
纪凌的书信回来得倒准。
每月一封信,这大概是纪煊最期盼的东西了。
“煊煊,凌儿找到解药了,你再等一个月,等你哥把解药带回来,你的身体就能恢复健康。”纪母拿着最新的书信,激动的泪流满面。
“哥哥拿到解药了,那真是太好了。”蜷缩在被子里的纪煊对纪母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此时的屋内,放置了好几盆燃烧的炭火,但就算这样,也温暖不了纪煊的身体分毫。
该觉得冷还是觉得冷。
“煊煊,我的女儿,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被眼前的幻觉打倒。”纪母握住纪煊冰凉的双手,一直在给她打气。
“母亲,你别离我这么近,要是被我传染风寒就不好了。”纪煊说着收回自己的手,还把自己往床内缩了缩。
“好好,母亲站远些和你说话。”纪母擦拭掉脸上的泪水,拿着纪凌纪寄回来的书信看了又看,眼中也逐渐升起期盼之色。
从这一天开始,纪母每天都在数着日子过,她从没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
越接近信上说的一个月,纪母就越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