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娜咀嚼着,狼肉粗糙,带着浓重的腥味,但她吞咽得毫不犹豫。
她的牙齿碾碎筋肉,喉咙滚动,将鲜血和肉块一并咽下。
她在进食。
当着所有人?的面,像野兽一样进食。
观众席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干呕声,有人?捂住嘴,有人?别过脸,但更多的人?,那些曾经?高喊着“撕碎她”的贵族们,此?刻却?僵在原地,这?群人?像是被某种更原始的东西震慑住了。
伊莱娜抬起?头,嘴角还挂着血丝,她的眼?睛扫过观众席。
“饿了吗?”她嘶哑地问,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你?们要不要也来一块?”
她平静地扯下另一块狼肉,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次塞进嘴里。
这?一次,她咬得更狠,咀嚼得更慢,仿佛在享受这?场血腥的盛宴。
斗兽场里,只剩下她吞咽的声音,和某些人?急促的呼吸。
贵妇的晕厥声、酒杯坠地声、守卫的呕吐声混作一团。
而沙地中央,满脸狼血的伊莱娜缓缓抬头,她眼?里的光比雪狼更凶残。
秩序的创造者我是来送各位去见你们的……
眼前的一幕,似乎让胜利都忘记宣判了,裁判过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胜者,伊莱娜。”
裁判的声音在斗兽场上空回荡,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当中,激不起半点回响。
没有欢呼,没有喝彩,甚至连惯常的嘘声都没有。
数万人?的看台上,寂静得能听见风卷着砂砾滚过血迹未干的场地。
贵族们?攥紧手中的酒杯,贵妇们?的扇子僵硬在半空,孩童也不敢喧哗了。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场中央,那个跪在雪狼尸体前的少女。
她在进?食呢。
不是?象征性?的撕咬,也不是?不是?表演式的啜饮,而是?野兽般贪婪地吞噬。
“呕——”
终于,一位穿着白色礼服的夫人?捂住嘴巴止不住干呕起来。
这个声音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看台上陆陆续续响起压抑的呕吐声。
"……太野蛮了!……太野蛮了!"
“该死的,她怎么敢的……?”
“这根本不是?我们?想要看的……”
他们?想要看的是?美丽的东西。
比如少女雪白的肌肤被狼爪撕开的瞬间。
比如她濒死时睫毛上的泪珠。
像是?那种精致的,易碎的,可供观赏的绝望。
而不是?现在这样。
不是?她满嘴鲜血地抬头?,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猎食者的从容。
当守卫们?拖着铁链来押解伊莱娜时,他们?的脚步甚至比平常还要急促。
“贱种!”
为首的守卫一鞭子狠狠抽在她的后背上,立马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