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神明会亲自降临。
七天后,她?会面对?真正的“猎杀者”。
七天后……
她?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手,忽然扯了扯嘴角。
“那就来吧。”
当她?踏出神殿时,初升的太阳正将第一缕光芒洒向?满目疮痍的王都。
伊莱娜站在高?处,俯瞰着这座曾经被贵族统治的城市。
七天。
足够她?做很?多事。
足够她?……建立自己的秩序。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爱戴,不需要任何?的信仰,不需要任何?的追随,她?只需要所有人的恐惧。
畏惧她?的剑,就能遵守她?的秩序。
她?的秩序,就是公?平。
伊莱娜的脚下,是火光燃烧的王都。
而她?手中的剑,仍在滴血。
七天反正,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东西。……
现在?的神明?还?不能赴约那场死战,因为她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
神明?独自?行走在?深海当中。
她的白袍在?幽暗的海水中飘荡,银发?如同月光般流淌,似乎照亮了漆黑的海洋。
她需要最后?一个继承者。
一个能够承载永生权柄的存在?。
不能是人类,因为人类的欲望会扭曲永生的意义。
不能是巨龙,因为它们?的傲慢会给世界带来灾难。
她需要一个…无关紧要的生命。
于是,她看到了水母。
那是一只半透明?的水母,随波逐流,在?洋流中轻轻摇曳着。
它没有记忆,没有野心,甚至没有自?我这?个概念。
它只是活着。
今日诞生,明?日死亡,周而复始。
在?遇见神明?之前,埃瑟拉娅只是一缕漂泊的透明?影子。
她的伞盖舒张又收缩,她见过海底火山的喷发?,见过鲸落的尸骨,见过沉船在?深海的某个角落中,但是她第二天就忘了。
没有记忆,也没有执念,甚至不存在?活着的实感?,她的族群在?深海与浅水指尖迁徙,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旅途。
而她只是这?个旅途中飘落的一粒雪花,落下,融化,再落下。
灯塔水母本该如此,埃瑟拉娅不在?乎。
直到那一天,银发?的神明?的神明?踏入深海。
白袍在?海水中翻滚,像是一片挥之不散的白雾。
埃瑟拉娅本能地想要避让,却被一根手指轻轻阻拦住了去处。
神明?伸出手,指尖碰触到水母的伞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