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亦是如此。
一进门她便发觉不对。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景程。你这些年欠的情债也算不上少,这次怎么上了心,舍得把人姑娘往屋里带。”
她口中的情债,不过是每年都会给付书同相看姑娘罢了。不过他处理得极好,既能委婉拒绝,也不至于让女家面子上过不去。
付筝将这事添油加醋地说出口,就是为了让人难堪,能把沈华年当场气走最好不过。
她儿子的姻缘没成,那谁都别想踩在他们前面。
若不是沈华年过于了解他,那定会信了这鬼话。
谁都可能沾花惹草,在外惹出一身情债来,唯独他不可能。
沈华年闻言,待到说话的人去了一旁后凑到付书同跟前,笑道:“我怎么不知付公子平时竟这般风流。”
付书同知晓她是在打趣自己,低头朝她笑笑:“不用理会,他们惯会往人身上泼脏水的。”
话说完,他却忽然神色一改,眉眼带上狠厉地看着付筝:“小姑这颠倒黑白的毛病还是不见好,改天得请个郎中来好好给你瞧瞧。”
饶是平时再温和的性子,遭人胡乱编排也会受不了,付书同说完,阴沉着脸色带沈华年进了屋。
“我好得很!别以为你做出一副吃人样我便怕了你,这些年给你相看的姑娘也不少,怎么偏偏就被外边的野花迷了眼。”
沈华年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这是明面上讨厌她,看她长得斯文,便想来个下马威将人赶走。
她刚想反驳,付书同却先一步将她护在身后:“想娶谁是我自己的事,我也没求着小姑替我相看,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你那尚在监牢中的好儿子吧。”
只要回祖宅的人一多,争吵在所难免,原本坐在里屋的付老爷子慢悠悠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将手中那跟檀木手杖往地上一杵,喝道:“吵什么,刚回来就吵!”
原本还在生气的付老爷子眸光一转,看见了跟在付书同身边的沈华年。
“这小女娃是哪家的?你怎么就将人带回来了。”
语气里没有责备,反倒有几分常人琢磨不透的高兴。
“她是沈家的姑娘,比我小两岁。”付书同眉眼带笑地对自己父亲介绍。
付愈点点头:“沈家。倒与我们祖上颇有渊源,你们年龄相仿,也合适。”
付老爷子穿了身玄色旧制袍子,外罩着烟蓝色马褂,手里盘着开过光的佛珠串,话毕后思考着什么。
片刻,他却忽然想起什么,手里的佛珠不停转着:“她爹娘知晓这事不?”
付书同摇头。
付愈差点一棍子敲死付书同:“你这混小子,一天天不让我省心,我有没有跟你讲过,这是要坏了女孩子名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