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警员又上车搜寻一通,刚找到了东西想喊人,便被司机一刀抹了脖子。
软刀藏在腰带里,搜身时无人发现。
司机没再多话,驾车迅速离开。
等到同个关口的另外几个人发现这边的动静后,车子早已不在他们能追到的范围内。
沈华年他们穿过一座百货楼,前门进后门出,一直在人潮熙攘的街道上拐着,直到彻底甩掉可能跟过来的人。
“你看清楚那人的脸了吗,是不是高言慬。”
这条路离他们住的地方不算远,转个弯便能到了,走到尽头时,沈华年忽然问了一句。
她没看清楚,可直觉告诉她付书同与人打了个照面。
两人转弯,朝着家的地方走,付书同沉默片刻,随后点头:“是他,我没看清脸,但看见他在地上留的雪茄烟蒂了。”
那个牌子的雪茄小众,常抽的人不多,高言慬算一个。
“我还看见他那身衣服。跑不掉的,就是他。”
她的心跌到谷底。
是他。
审沈华兴的人。
满身的鞭痕和被烙铁烫到不能愈合的皮肉皆是拜他所赐。
原本她还想着这事会像以前一样用些不认识的人和物来填充,最终她只需要等着完全相同的结局就好。
如今看来,这套摸索出来的逻辑似乎也行不通,只能淌水过河,经历了才知晓一切。
付书同洞穿了她的心思,问:“你打算怎么办,还是和前世一样吗。”
两人这时已经走到了院门口,雪已停了,车子停在院里不算显眼的墙后,就等着他们将东西搬进去。
沈华年同他往里走,听见这话,沉默片刻。
“不。上一世吃过的亏,绝不能再吃一遍。”
她剩了后半句话没说,可付书同已然猜出了七八分。
这次要让他换个不一样的死法。
还不会打草惊蛇。
借刀杀人,既不必担心因果带来的反噬,又能亲眼看深恶痛绝的人死在自己眼前。
大仇得报的感觉,大概如此。
午饭后,天色再度阴沉起来,积云散漫地从天边游过,所到之处的天变得沉闷,不多时,又一场小雪飘下。
冷得人心头发颤。
南边的冷同北边的冷大相径庭,北边的冷是看得见的风雪,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风霜,而南边的冷是将风揉进四肢百骸,纵使裹着厚裘衣也挡不住骨子里的寒意。
屋内点了暖炉,沈华年同沈语宁坐在炉边,商议着如何行动。
“阿妹,你真要卷进来吗。”
沈语宁听完对方的话,蹙眉担忧道。
火光映着两人的脸,沈华年的半张脸陷进光晕里,投出抹朦胧的影子来。
“堂姐放心,我不参与进去,但我有个法子能让你们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