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醒,沈华年收到封没有地址的急信。
昨晚飘了场春雨,不算大,塞在门缝里的纸却因此湿水,半数的内容都被洇湿。
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你朋友在我手上,想要就拿机密来换。】
朋友。
沈华年看见这两字,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是钓的鱼咬钩了。
她们原定的计划是四月十八行动,但前些日子突生变故,等不了太久,便一不做二不休,提前了行动。
她急匆匆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此刻付书同刚起来,揉着朦胧的眼往她那儿看。
沈华年一个眼神,他便明白了一切。
他走到她身边,轻吻她的额头:“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沈华年笑着点点头,随后三两步走上车,关门,离开。
春风料峭,没冬日那般冻人,却依旧有些寒意揉进了人的骨髓里。
到医院的那一刻,沈华年深深吸了口气。
希望一切顺利。
302病房。
高言慬穿着病号服,却看不出半点病了的样子,依旧是手里夹着根烟,颐指气使地看着眼前被押住的李嫚玉。
沈华年的脚步声很快传进他耳朵里,他将手里几乎燃尽的烟掐掉,耐性尽失地盯着门板。
下一刻,门被打开,沈华年戴着顶法式宽檐帽,裹着驼色风衣进来。
进门后,她看见地上被押着的李嫚玉,着急地开口:“嫚玉姐。”
李嫚玉看着沈华年的眼神,原本还有些差异,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佯装生气的开口:“我不是不让你管吗,你怎么来了,回去!”
高言慬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人,硬是将病号服穿出了军装的架势。
“你们俩有这功夫哭闹,不如想想该怎么从我手底下完整地逃出去。”
沈华年闻言,却不急不徐地起身:“高少帅,能否赏脸吃个饭,我好好同你谈条件。”
高言慬睨她一眼,心中暗骂,这女人又发的什么疯。
“四周都是你的人,我身上也没枪,论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您的手心啊,这送到嘴边的好酒,您真一块口都不愿意赏脸?”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自不想放过能喝酒的机会,但能坐到少帅位置的人也不是傻子,断不会轻易信了沈华年的话。
“你会好心请我喝酒?”
高言慬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沈华年唇角勾出一抹不露痕迹的笑:“我是不会,可我记得,您太太…”
听见这话,刚才还气定神闲的人瞬间奓了毛:“你把美真怎么了,沈华年你个贱人,老子千防万防,没料到你会从老子婆娘那儿下手!”
说完,他冲上去捏着沈华年的脖子,恨不得像掐只鸡崽子般将她掐死。
沈华年额间青筋暴起,脸色瞬间涨红,喘不上气,却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掐死我啊,要是一个小时后我的人没见到我,埋伏在林美真身边的人会立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