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沈誉猛地锁上了窗户,还在窗户上钉好木板:“以你一命赔我儿子一命,我还觉得亏了!”
“不不不!沈誉你不能这么做!不——!”
沈誉将所有的窗户和房门都钉得死死的。火柴在沈誉指间划出一道刺眼的弧光。
他凝视着这簇跳动的火焰,恍惚间仿佛看见二十四年前关梨抱着襁褓时,眼中最后的那点光亮。
“嗤——”
火苗坠入酒液。
“轰——”
火蛇爬满窗棂。
村长拼命敲喊着:“沈誉——!沈誉——!”
“沈誉!求求你饶了我”
“我知道错了当年都是我的错”
面对村长的求饶,沈誉只轻飘飘回了一句:“晚了!”
村长被浓烟玩得够呛:“求求你放过我”
“其实咳咳其实你儿子其实你儿子”
“砰——”
燃烧的房梁轰然倒塌,将村长未说完的话语永远封存在烈焰之中
沈誉退到院外的青石旁。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却化不开他眼中凝结了二十四年的寒霜。这些年来,关梨绝望的哭声夜夜入梦,而此刻,他终于听见了更动听的声音,那就是仇人在烈火中的惨叫。
“你说,能被山神选中是莫大的荣耀!现在轮到你了,好好享受这份荣、耀吧!”
“可惜,太可惜了。”
“你供奉了一辈子的山神,终究还是选择了你。”
沈誉转身,带着信号发射器走向隐藏的小径。
月光穿透树影,斑驳地照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他忽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向祭祀鼓声传来的方向,轻声呢喃:“下一个,轮到你了边晟。”
你不要睡啊
“快点,我得再快点。”
米娅寻着那祭祀鼓声奔跑着,每一步都恨不得踩出个风火轮来。可惜现实很骨感,她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外加被荆棘热情款待后留下的满腿红痕。
转过最后一片鬼针草丛,半山腰的祭坛刺入视野。“应该就是那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打量着四周观察情况。
七盏泛黄的狼皮灯笼悬挂在古柏枝头,在夜风中轻轻摇晃。篝火旁,两个彪形大汉正你一口我一口地灌着酒,喝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