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面色皆泛着异样的霞红,空气中混合着汗水与意味不明的味道,无不在昭示着两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较量。
当看清赵婉身旁男子的面容时,赵小娘尖叫出声,已顾不得任何体面。
“沛儿怎会在此处!”
她仿佛看见鬼似地连连后退。
退至无处可推时,她满目通红地转过身,紧紧攥住小厮的衣领,强按住心中愤怒,以只他二人能听见的颤抖声音质问。
“陆湛呢?陆湛又去哪里了?给我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
屋内流淌着闷热的气息,偶有几声蝉鸣透过窗棂陆续传来。
经年失修的方榻狭小陈旧,宋蝉倚靠在榻边,姿势有些僵硬,只要稍微挪动一下,木板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宋蝉的鼻尖都紧张地沁出了一层细汗。
她的手被陆湛握着,带着向他逐渐靠近。指尖与他肌肤相触的瞬间,仿佛碰到一块烧红的烙铁,她着实有些怕了。
“表哥……”
陆湛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腕,只隐约见得宽大袖袍下犹如海潮般的起伏。
他已经听不清宋蝉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她如染了花汁般莹润的唇瓣,一启一合。
陆湛的吻来得又凶又急,带着灼人的温度,滚烫的手掌扣覆在宋蝉的颈后,不容她后退半分。
唇舌侵掠之处,无不裹挟着几分失控的力道,宋蝉忽而觉得唇上吃痛,旋即尝到了铁锈般的血气。
血腥气似乎更激起了陆湛的掠夺欲,他的吻愈发凶狠,滚烫的唇舌舔舐着她唇上的伤口,将那丝腥甜尽数卷入口中。
宋蝉下意识想要推开陆湛,却被抱得更紧,袖袍下翻卷的势道亦更为疾烈。
不知这般过了多久,宋蝉只觉得小臂酸软得几乎失去知觉。
也罢,宋蝉在心中轻叹。至少这比起明日里连站都站不稳,连路都走不了的狼狈模样要好许多。
起码她还能维持最后一丝体面,不必在人前露出破绽。
只是她手臂都快抬不起了,陆湛却没有半分消退的迹象。
宋蝉声音都沾染了些哭腔:“还不成么?”
陆湛已是极力忍耐,几乎咬牙道:“药性太烈了……”
宋蝉看着那依旧蓄势待发般的姿态,实在有些怕了。
这方法压根没有用,恐怕就算自己力竭,也解不了半点药性。
“不行,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我还是去寻医师来吧。”
她踉跄起身,险些被裙摆绊住,又被陆湛一把拉了回来。
“过来。”陆湛眼底布满血丝,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已是极力克制,“你当我没有试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