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丞把大衣领口敞开,
露出锁骨内侧的旧疤,
声音低得只能被心跳听见:
“郁燃,别走。”
林羡把风衣下摆往後一甩,
像把夜色甩在身後,
声音清亮:“郁燃,留下。”
郁燃站在两人中间,
指节抵着登机箱拉杆,
像抵在一面不会回应的银幕。
他把登机牌捏得很紧,
纸边割进指腹,
像一把不肯回头的刀。
广播最後一次响起:“前往南岛的旅客请注意,
您乘坐的航班即将关闭舱门。”
声音像倒计时,
又像一场提前写好的片尾字幕。
06:05,登机口关闭。
舱门缓缓合上,
像一把剪刀剪开夜色,
也像一把剪刀剪开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郁燃把登机牌折成四折,
塞进风衣暗兜,
像把一句没说出口的再见折进心跳。
江聿丞把临时登机牌撕成两半,
一半扔进垃圾桶,
一半塞进郁燃口袋,
“一半给你,一半给我。”
林羡把登机牌举到眼前,
像看一张被剪碎的胶片,
声音低得只能被心跳听见:
“郁燃,留下。”
三人沉默,
像同时被按了静音键。
机场的广播声丶脚步声丶行李箱滚轮声,
全部被风撕碎,
像一句没说出口的台词。
06:10,飞机推出停机坪。
雨点开始砸在玻璃幕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