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边缘在顶灯下闪着冷光,
像一把不肯回头的刀。
他对着碎片说:
“如果今天必须有人流血,
那就让我来。”
他用力一握,
掌心立刻被割开一道口子,
血珠顺着指缝滴落,
与地上的香槟混成更深的红。
江聿丞伸手想夺碎片,
郁燃侧身避开,
血珠溅在解约书上,
像一枚被岁月磨钝的印章。
董事会全体沉默,
像被按了静音键。
15:35,江聿丞终于开口。
他拿起第三块碎片,
放在掌心,像托着一枚迟到的勋章。
“追加预算8000万,
剪辑权归郁燃,
我私人担保,
票房不达15亿,我补缺口。”
他看向郁燃,声音低哑:
“杯子碎了,
但项目还在,
馀生还在。”
郁燃松开手,
碎片落在桌面,
像一场被剪掉的片尾彩蛋。
董事会鼓掌,
像一场迟到的海啸。
15:40,会议室灯重新亮起。
保洁员悄悄推开门,
把碎玻璃扫进黑色垃圾袋,
袋口系紧,像系上一段被剪完的胶片。
郁燃把沾血的手包进纱布,
像把一句没说出口的挽留折进心跳。
江聿丞把沾血的纸巾折成四折,
塞进西装内袋,
像把一句承诺折进馀生。
摔杯的声音还在空气里回荡,
像一把剪刀剪开所有猜测,
也像一把剪刀剪开新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