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银白的片基被烤成焦黑,
齿孔卷曲,
像被火舌舔过的记忆。
郁燃用镊子夹起胶片,
放在掌心,
轻轻一抖,
碎屑簌簌落下,
像一场无声的片尾彩蛋。
他对着光,
隐约还能看见最後一帧的残影:
雨巷尽头,黑伞落地,
一只手的剪影伸向虚空。
如今那只手只剩下轮廓,
像被时间撕开的伤口。
角落里,
一只泰迪熊被烧得只剩脑袋和半边身体,
棉花从裂缝里露出来,
像被掏空的取景器。
郁燃把熊头抱在怀里,
塑料眼睛被高温烤化,
凝固成两滴黑色的泪。
他想起1月9日那晚,
他把泰迪熊送给酒店里哭泣的孩子,
说:“别怕,馀生我带你走。”
如今馀生还在,
泰迪熊却只剩下半个脑袋,
像一句被烧掉的承诺。
06:45,郁燃把心率监测器贴在胸口,
绿灯一闪一闪,
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
他对着灰烬说:
“听——
心跳和灰烬一样轻。”
随後,他把监测器取下,
塞进玻璃罐,
绿灯瞬间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