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底片在黑暗中继续感光,
直到出现一圈淡淡的漏光晕影。
他把胶片盒取下,
用记号笔写上:
“空位·终章·未冲洗·2026-04-30”
像给一部永远不会上映的电影写下杀青字幕。
他把旧黑伞折起,
伞骨发出“咔哒”一声,
像一把被岁月磨钝的剪刀。
他把铂金戒指套在无名指的指节,
指节上的茧刚好卡住戒指的缺口,
像一把永远合不上的锁。
他把车票对折,
塞进胶片盒的缝隙,
像把一句未说出口的再见折进胶片。
20:30,太阳彻底沉到铁轨尽头。
郁燃把摄影机留在原地,
像把一部完成的作品留在世界上。
他背起空无一物的帆布包,
踩着枕木往远处走。
每一步,
铁轨发出“咯吱”一声,
像胶片在放映机里走完最後一格。
他没有回头,
也没有关机,
只是让风继续吹,
让芦苇继续响,
让空地上的白粉笔“□”
在夜色里慢慢淡出,
像一段被岁月抹去的片尾字幕。
空位,
不是缺席,
而是留给世界的一个注脚。
当所有声音都退场,
当所有光线都熄灭,
那块被铁轨包围的矩形空地,
仍在等待下一场风,
下一束光,
下一次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