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之後
23:55,旧仓库的挂钟敲出最後一下。
雨棚剧场没有舞台灯,
只有一排钨丝灯吊在生锈的钢梁下,
灯丝像被雨水泡软的火柴,
一明一暗。
观衆只有两个人——
江聿丞坐在左侧木椅上,
大衣领口别着一枚微型黑伞胸针;
林羡坐在右侧,
手里转着那枚内圈空白的铂金戒指。
中间留一张空椅子,
椅背贴着金色铭牌:
“郁燃·缺席”。
雨棚外,雨下得比十年前更急,
像一场不肯结束的片尾彩蛋。
00:00,钟声停,雨声起。
郁燃从阴影里走出来,
手里拎着一把旧黑伞——
伞骨断了一根,伞面被剪出一个洞,
像一句被烧掉的对白。
他把伞横放在膝盖上,
用伞骨当鼓槌,
伞面当鼓面,
敲出雨点的节奏:
“嗒——嗒嗒——嗒”
声音被雨棚放大,
像一台被重新点燃的放映机。
江聿丞把空奖杯倒扣,
杯口对着地面,
当低音炮;
林羡把戒指套在拇指上,
当指挥棒。
三人没有对视,
没有台词,
只有雨声丶心跳丶金属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