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袋也不正常了吗,”江领加重语气,“我不是对他上心,也不会再跟他有什么特殊关系,我只是想尽快治好他的脑子,仅此而已。”
杜思铭在电话那边笑到头掉,他是真的想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叫裴南澈的小秘书。
大晚上勇闯酒店,一举拿下冷面霸总的初夜,还能让内核一向稳定的江大佬坐立难安,无计可施,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第一人。
“对了,我其实还很疑惑,”杜思铭笑够了回归正经,“据我对你的了解,就算喝了大补酒,只要你想控住下半身,完全有那个意志力,怎么就能马失前蹄了呢,是因为人还是……”
“发作了。”江领简短甩出几个字。
“昂,我说呢,这就对了嘛。”
杜思铭跟江领认识十年了,江领有渴肤症,他一直都知道。
发作的时候会呼吸急促,心率加快,头晕胸闷,需要靠吃药缓解。
大多数渴肤症患者渴望别人的拥抱、爱抚和触摸,但对于江领,大多数的触碰他都很抵触,非必要情况拒绝肢体接触,连握手都很少。
所以这个裴南澈很特殊,既可以是诱因,也能是解药。
“要我说啊,既然你的身体不排斥他,那不如把他领回去,将错就错当个安抚剂还省着吃药了。”杜思铭半开玩笑地建议道。
“你闭嘴吧。”江领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也不可能把他带回家里去。”
*
医生建议留观四天,今天是第四天,这期间裴南澈只见过江领一次。
微信发过去十几条,最后就只收到了两条回复。
一条是【嗯】,另一条是【不想聊】。
再看自己之前发的:
【在公司?】
【在公司就不能聊天了?不想聊就直说】
【嘁,没劲!!!】
【你不理我的时候,总觉得你在抠脚】
【好无聊,不如我们吵架吧,吵完老公哄我好不好】
【你大抵是倦了,竟回复我这般敷衍】
【狗男人,又欠被鞭子抽了,是不是!】
……
裴南澈盯着手机陷入沉思。
他失忆了,能记起来的事务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是他老公。
在他的记忆体系中,他跟他老公谈得是办公室恋情,还隐婚了,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这段关系,就是《舔狗上司与他的作精下属》。
在公司他是老公的小秘书,回到家老公是他的大舔狗。他怎么作天作地老公都不会生气,只会宠和哄。
可这几天是怎么了?
不光对他态度冷淡,不来看他,更可气的是竟敢不承认是他老公。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失忆了?
不能啊,他几乎忘了全世界却还记得老公,这不应该感动涕零?
再或者是嫌他太作了?
可之前他更作啊,还拿小皮鞭抽他老公屁股呢,他们不也如胶似漆?
裴南澈思来想去也没头绪,此时护工大姐进来送饭了。
“刘姐姐,”他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护工,“问你个问题呗。”
“好呀,你问。”护工大姐很热情。
“我有一个朋友……”裴南澈把朋友版本的《舔狗老公为何这样?》讲给了大姐听。
护工大姐经过一番缜密思索,在意见簿背面徒手手绘制起思维导图。
“可能一,你那个朋友的老公突发恶疾,不想让你朋友承担痛苦,索性伪装冷漠,长痛不如短痛。”
“可能二,你那个朋友的老公出轨了,想通过冷暴力你朋友让他先提出分手。”
“可能三,你那个朋友的老公在跟你朋友玩情趣。”
裴南澈看着大姐嗖嗖手绘的思维导图,严重怀疑她是个被护理耽误的编剧。
这思维导得也太五花八门了,不过最后一点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展开说说?这怎么还能玩情趣?”
护工大姐就一板一眼分析起来,她说爱情要保鲜,很多男人都不喜欢一成不变,喜欢在刺激中变化,在变化中刺激。
还有很多男人喜欢在恋爱关系里玩“角色扮演”。
今天玩个冷淡风剧本,明天再玩个热辣的,这种情趣的本质是精心设计“变幻性”来激活伴侣的探索欲。
说白了还是想让另一半更加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