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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周秀芹那边,日子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曾经穿着高跟鞋在城里走街串巷。
如今却只能趿拉着破旧的拖鞋,在泥地里来回奔波。
她试图找份工作,可没人愿意雇一个年纪不小、又没技能的女人。
她低声下气求人介绍,换来的全是冷眼。
自从林建国投的几个项目全垮了,她连最后一点饰都卖了换钱。
那些曾经被她珍藏的金镯子、项链,全被她一并送进了当铺。
当铺老板看她落魄,压价压得厉害。
她也没力气争辩,只默默点头。
钱一到手,立刻被林建国拿去还赌债。
第二天他又输了个精光。
两口子连饭都吃不上,只能灰溜溜回了老家,住进一间破瓦房。
四面漏风,屋顶还漏雨。
墙角堆着霉的米袋,锅里只剩一点咸菜。
下雨时,屋里到处摆着盆接水。
夜里冷得睡不着,他们只能挤在一张硬的旧棉被里。
雪上加霜的是,婆婆李春花嘴碎又刻薄,压根看不上这个城里来的儿媳妇。
现在的周秀芹,早就没了从前大小姐的模样。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顾不上吃早饭就扛着锄头往田里走。
她弯着腰插秧、除草、施肥,双手粗糙得满是茧子。
太阳升起来后,她顶着烈日继续干活。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进土里。
到了傍晚,天边已经完全黑透。
她才拖着酸痛的身子慢慢走回家。
她希望林建国能学些实用的本事,以后能进城里找份体面的工作,或者开个小店,把日子慢慢过起来。
可那个林建国呢?
早把正事抛到脑后,整天跟隔壁的寡妇眉来眼去,暗地里勾搭上了。
他不再去村头的夜校上课,也不翻那本理财书。
他常借着送菜、借盐的由头往刘寡妇家跑,一待就是半天。
两人在屋里说笑,关门的声音很轻,但村里人耳朵都灵。
他甚至开始打扮自己,换了干净的衬衫,头梳得整整齐齐。
如今他根本不想赚钱,就等着周秀芹在外头累死。
他好趁机钻进刘寡妇的被窝,颠来倒去,没个正形。
他觉得周秀芹能干,挣的够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