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裴越泽说。
"又是粥?"陈尽挑眉。
"我只会做粥。"裴越泽说。
……
忘了,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
"你先去坐着等吧,这不用你帮忙。"裴越泽说。
"嗯。"陈尽心里怪怪的,第一次有人这麽照顾他,第一次睡醒之後能闻到浓郁的米香。
也不是不适应吧,就是鼻尖酸酸的,好像是被熏出了眼泪。
"你哭了?"裴越泽放下手里的活,看着陈尽。
陈尽转身走到客厅,不让裴越泽看他的脸:"没有。"
"你真哭了?"裴越泽觉得他还挺可爱的,笑着追了上去。
"真没有。"陈尽说。
"那你倒是把脸转过来我看看啊。"裴越泽笑着把他身子转了过来。
陈尽又马上扭开了:"真没有。"
"真没有?"裴越泽蹲下身子去看陈尽的脸,陈尽又躲。
裴越泽站直身体,笑了一会,然後抱住了他。
手一下又一下拍打着陈尽的後背,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别哭啊,怎麽这麽爱哭呀。"裴越泽拿开陈尽挡着自己的手,看到了他哭花了的脸:"嗯?"
陈尽没说话,只是又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我煮粥去了,你别自己偷偷哭啊。"裴越泽松开他:"等我回来你再哭。"
陈尽笑了。
看到陈尽笑了,裴越泽这才回到了厨房。
裴越泽的厨艺确实进步了,终于煮出了粥的味道,陈尽不知道为什麽还挺欣慰的。
"好吃吗?"裴越泽撑着脑袋看着他,身上的围裙还没脱。
"还行。"陈尽说。
"我之後再多学几道菜。"裴越泽说,他抽了两张纸递给陈尽:"擦擦嘴。"
陈尽接过纸巾,把嘴擦干净:"你为什麽…"
"嗯?"裴越泽说。
"为什麽喜欢我?"陈尽说。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如其来了,陈尽都还有些招架不住。
裴越泽愣了愣。
感情这种事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道清的。
"喜欢需要解释吗?"裴越泽说。
"但我就是想听。"陈尽说。
他想听听自己做这种人到底有什麽值得喜欢的地方。
"你很努力,高中的时候就半工半读,车也是你自己攒钱买的吧,这些年来一点都没依靠陈家吧。"裴越泽说:"从那样的家庭里逃脱出来,并一直追随着自己的目标,这样的你,我就很喜欢。"
陈尽的手一顿。
他一直觉得这些都是很普通的事,是单独拎出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事。
在裴越泽口中却成了他身上最珍贵无比的宝物。
"当然,你身上还有许多其他值得我喜欢的地方。"裴越泽说:"你别哭啊。"
"我没哭。"陈尽说。
但他确实挺想哭的。
"你还是下午去公司吗?"裴越泽问。
"嗯。"陈尽说。
"要不今天就请假吧,你身体还好吗?"裴越泽问。
陈尽的耳朵泛上潮红:"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