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上的草药味真呛人。
男子急忙撤开,手帕捂着口鼻轻咳,“抱歉。”
任卷舒看清面前的人,面容白皙少了些血色,眼眶凹陷带着病态,但是眉眼间还算清秀,举止间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估摸着年龄二十多岁。
可惜了,是个病秧子。
“没事儿,你还好吧。”任卷舒掀着珠帘瞧他。
“无碍。”手帕从嘴边拿下,他抬眼看她,“长年老病,吓到姑娘了吧。”
“哎!前面的走不走。不能走路,就别出来碍眼,晦气。”男子身后的人嚷嚷着。
任卷舒见状掀着珠帘,身子往一旁侧了侧。
“谢谢。”
等他出来后,任卷舒倏然松开手,门帘砸到后面那个大嗓门身上,疼的他在那乱叫。
见此,男子一脸病态中多出些许笑意,“那在下先告辞了。”
“好,你当心着点。”
男人眉眼含笑,看了她一眼,作揖告别。
看他上了前面马车,任卷舒才转身,回首间,瞥到地上掉落的青色玉佩。
任卷舒伸手捡起,玉佩上都带着一股草药味,转身时,那马车已经不见踪迹。
手指转着玉佩回到二楼,这时,说书人已经换了个故事,讲的四年前平江城一位善人,在发洪水期间用尽家财,从外地调运粮食救济人们。
她坐下,品了口茶。
同其尘看了眼她手中玉佩,开口道:“可是追查到了什么?”
“没有啊。”任卷舒摇头,“就去下面溜了一圈。”
他又扫了眼那块玉佩,没再多问。
客栈房间简单整洁,两株花草装饰,有张木质硬床,书桌摆放在窗前,斑斑月光点缀。
任卷舒从小便和雪芽同睡,这时定要一起,她坐在床边拍了拍被褥,“雪芽,你睡里面,我在边上睡。”
雪芽点头,瞧她笑了下,“又想半夜里窜出去。”
这点小心思被戳破,任卷舒往床上一趟,笑道:“半点都瞒不过你。”
“行事可要小心些,别被城内的道士误伤。”雪芽整理好衣物,到床上躺着。
任卷舒闭着眼,翘起的腿在空中一晃一晃,“放心,一般的道士还伤不了我。”
“那也要小心。”
窗边吊兰垂下的叶子颤颤悠悠,像是喝了假酒一样迷糊,一个黑团子从窗前窜了出去。
这晚间不似白天,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尾巴上的毛炸起来。在栏杆上抻完懒腰,还没等走几步,便听见身后有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