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能藏东西的地方,就剩这间了。燕辞归踏了下桌子,腾步而起,伸手勾住上方木梁,低头看向挂在半空的竹篮。
放的是大米?
雪芽看他吊在上面发呆,半天不下来,小声问道:“是有什么发现?”
“这吊了一竹篮大米。”
“这有何不可?”雪芽说,“应该是为了不被鼠蚁祸害。”
“大米一般都放在翁里封存。”燕辞归侧了侧下巴,示意她看左边的大翁,“那才是储存大米的地方。”
雪芽走上前,将盖子翻开,还真是满满两大翁米。
燕辞归说罢,看向吊起竹篮的绳子,伸手去抓。他在这上面挂了太久,手一打滑,抱着竹篮在半空转了个圈。
同时,地面上传来铁门拉开的声音,雪芽立即蹲下身查看,在那大方桌下出现一条隧道。
燕辞归跳下来,看着头顶转动半圈的竹篮,连带系着它的那根短梁,竟也转了半圈。
好家伙,不及细看还真不知道,这根梁原来是滥竽充数的。
他拦在雪芽前面,“我探路,你在后面留意着。”
“好。”
下行的台阶不宽,一个人走下去还有些富余空间,两个人定是挤不开。
走到底,面前一片漆黑,火折子也只能照亮眼前,燕辞归往里走隐约闻见一股煤油灯的味道。
不好,有人!
腰间引出符纸,他指尖夹住火苗一笔落下,“燃。”
火光在半空燃起的瞬间,一把金钱剑在背后刺过来,燕辞归抽出背后的剑,剑脊挡住刺过来的剑锋,溅起火花。
背后的道士没偷袭成功,反而被雪芽疾步而过,划伤了胳膊。
燕辞归转过身,迅速与雪芽靠在一起,“下手挺狠啊,干的漂亮!”
握着的爪刀上滴下鲜血,她抬头看向眼前道士,只是伤了他左边胳膊,就该在他背后戳上一刀。
那道士一身乌紫色衣袍,紧紧捂着被划伤的地方,鲜血从指缝流下。他抬头看向雪芽,嘴角止不住地弯了下,“你是妖。”
话音未落,他在怀中抽出符纸,鲜血画符。
这是要收了她!燕辞归给雪芽推到一边,硬生生劈了那道符纸。
眼前的道士却像着了魔一样,完全不顾他地阻拦,身上被划出一道道口子,还执意要捉雪芽。
雪芽用的爪刀,需近身速决不能恋战,这道士似要耗到底,她扫了眼燕辞归,光靠他顶着也不是个办法。
她抽出腰间陶笛,曲调激进,一上来便像急促的雨滴纷纷砸下,伴随着两剑相击脆亮的金属声响,一团黑影逐渐在她身边成型。
身高八尺,一身黑衣,下半张脸挂着银质面具,眉眼冷冽,一股阴森的压迫感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