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霄,你也说了,六堂并非草台班子,我们与闻雾无冤无仇,何苦藏她。”
闻霄深深看了她一眼,合上了隔间门。
外面的新鲜空气瞬间被阻断了似的,闻霄站在原处,现将隔间仔细观察了一圈。
四下除了南墙上挂了幅女子像,文书堆满,杂乱无章,不知谁点的两盏小烛台,在桌案两头,火苗跳跃。仔细看烛芯,还是崭新的。
有人刚刚来过。
闻霄也不多考虑,在文案堆里翻找起来。
找了一会,宋衿声音隔着门传来,“找到了吗?”
闻霄一般翻一边道:“这里并没有祈明堂的文书。你确定送来了吗?”
“这还有假,你再找找看。”
闻霄只好将所有文书都翻了一遍,直到再无可翻,耳边隐约传来了钟响,才直起身来,打开隔间门。
宋衿正歪斜着身子,倚在门前,“找到了?”
“没有,根本没有祈明堂的文书。”
闻霄正色道。
宋衿便轻佻地扬手一指,指向南墙上挂得那幅画,“那后面挡着的柜子找了吗?”
闻霄看去,挂画不偏不倚挡着个小柜子。
没有人会把文书往这样的地方塞,闻霄也没往那里找。
挂画上是个模样端庄的女子,身着青衣,从站立的姿态能看出,是个教养良好且风情万种的女人。
而画像旁只写了简单的一行小字:寒蝉凄凄。
这隔间算是君侯的小书房,旁人也懒得进去,只有君侯亲近的人才会进出,墙上挂的自然也是君侯亲近之人。
闻霄瞬间感觉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种窥视君侯隐私的感觉。
“这……应当是君侯的画,我不好乱碰的。”
宋衿笑道:“没什么忌讳的,这是君侯故去的夫人,名叫叶蝉。君侯长情,一直挂念她,就挂了幅画。”
闻霄犹豫着道:“你不会在算计我吧?”
“你是宋袖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你。”
闻霄只好走过去,一把掀起挂画。
尚未看清楚挂画后挡着的是什么,身后的宋衿跟着进了隔间。
闻霄连忙松手,挂画却自己滑落,砸到地上。
闻霄脱口而出,“你不是不方便进……”
话未说完,她已然被方才挂画挡住的地方震惊。
隔间其余三面本都是白墙,挂画后却块黄金色的石板,接在柜子顶上。石板上面龙飞凤舞,雕刻得画面似乎一只玄鸟怀抱着燃烧的火种。
世间各处都能看到东君临世图,展翅欲飞的喧闹尾羽如丝滑绸缎,散发着神明端肃之气。只有这一副,玄鸟眼尖嘴利,好似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