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齐妤,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齐妤暗恼自己胡乱发散的思绪,同时又单方面责怪宋浔舟——这人把一个简答的问题问得那么温柔干嘛,让她好不自在。
“我都可以,你想吃什么。”齐妤小心翼翼地说。
一想到上次宋浔舟同她吃饭,被她马大哈点的红油辣成那样,就罪过得不敢乱推荐了。
宋浔舟没回答,也许是在想。他手插兜里,走着走着忽然低下头,摸了下鼻子,紧接着头扭向一边,笑了。
“怎么,不敢点了?”宋浔舟问她,眼睛里是亮晶晶的开心和揶揄。
喂,你笑话得也太明显了。
齐妤脸颊微微发热,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想和宋浔舟一块儿笑——因为他嘴唇辣到发红,像抹了口红,齐妤怀疑那是宋浔舟鲜有的狼狈时刻。
不能笑,齐妤,你是罪魁祸首。她尝试辨认花坛里花的种类分心。
——噗嗤。没忍住,齐妤还是笑出了声。
“昂,不敢点了。”齐妤毫不费力地承认,“你别为难我呀。”
“不敢。”宋浔舟说。
齐妤不太相信。
言嘉什:exce?你们在笑什么?又在说什么?虽然现在我出口打断会破坏气氛,但你们没人关心我想吃什么吗?
还有宋狗,你瞧瞧你这不值钱的样子。言嘉什恨不得当场掏出手机,拍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live图和视频,发给一众好友。
无论国内的国外的,现在在忙什么,就算海外还在睡觉的几个也都得给他起来,放下一切事情,和他一起鉴赏百年难得一遇的,某人的春心萌动。
言嘉什现在一点也不怪宋浔舟见色忘友了。大事当前,是得分个轻重缓急。
言嘉什大度,他的事情可以缓缓。以后宋浔舟和齐妤成了,他言嘉什就是大功臣。
言嘉什在心中已然为自己戴上了荣誉勋章。
有言道,机会要靠自己创造——靠好兄弟创造也行。
言嘉什自觉身兼重任,提议道:“我知道一家私房菜,味道够格,去不去?”
齐妤看宋浔舟。
宋浔舟刚好也在看她。
说不清谁先动作,大概是见到对方同样的摆动弧度,两人才越发坚定地点头,一个“去”字不谋而合。
言嘉什:……没眼看,小不忍而乱大谋,我忍。
不都说恋爱中的人是傻瓜,现在这两人准确讲来还什么关系都没呢,就开始好脾气、事事商量着来,那以后真谈了还得了,家里还容得下他吗?!
言嘉什冥思苦想,咂摸出哪里不对了——宋浔舟一向是有主见的,说一不二,从不模棱两可。
当然,宋浔舟不是没耐心。只是宋浔舟的耐心像闹钟,有刻度、有时限,到点就停。宋浔舟对事不对人,他可以等人,也会给机会听人讲完,只要不触及他底线,他会给对方一点时间。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宋浔舟不是在对事听人,而是在不对事只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