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债无力,吴荣再次转向高利贷求助,经期状况长期处于赤贫边缘。
按调查所述,这样一位本该东躲西藏躲避追债、早早被甩在时代边缘的人,如今却摇身一变,出入上流餐厅,消费随意,甚至于公共场合侃侃而谈。
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资本,帮他清理账面泥泞,摆脱灰色履历,不言自明。
真是……恶心。
如同那些试图将儿子过继她家的远亲,目标贪婪,手段拙劣。
像室内阴影里盘踞不去的霉斑,总在光线好的时候显出来,不致病,却碍眼。
明明不值一提,构不成实质威胁,又总能在局外反复膈应你,提醒你他们的存在。
宋浔舟点完单,在接电话,听话口对面是他朋友,想约他给他接风,宋浔舟神情松弛。
齐妤静静看着他,她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宋浔舟,无关之人不配占据宋浔舟的注意。
情绪比金钱珍贵,不该轻易被浪费在霉斑上。
然而即便努力克制,齐妤还是不免有些走神。
桌边为他们服务的人阒然无声。侍应生为他们斟好配酒,焗蟹被细致拆解,重新摆回壳中。主厨亲自切开惠灵顿牛排,撒上鹅肝雪花,往沙拉上刨下白松露……
齐妤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宋浔舟把切好的牛排推给齐妤,齐妤眉心微蹙,眼神飘远,注意力完全不在桌上。
她嘴里慢吞吞吃着澳带,没听到宋浔舟同她讲话。
“噔——”
手边酒杯被碰,发出清脆一响。
齐妤一怔,回神,对上宋浔舟黑沉沉的眼。
“不合胃口?”他问。
齐妤摇头,“没有。”
她很快收敛心神,说:“这个酸奶虾很好吃呢,菠萝也很爽口。”
宋浔舟看了眼齐妤盘中的食物,几不可察地挑眉,指出:“你吃的是澳带。”
啊……完全没注意自己在吃什么。
“嗯,澳带。”齐妤淡定改口,“我说错了。”
她冲宋浔舟甜甜一笑,蒙混过关。
宋浔舟不疑有他,重新拿起玻璃杯和她酒杯一碰,“喝点。”
宋浔舟没动配酒,喝普纳水,他要开车。
放平时,宋浔舟会喝完打电话叫司机来接,可今天是他和齐妤的约会,他不希望被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