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果真‘一剂知,二剂已’!”芒种难掩激动,声音在病房回荡。
傅山缓步而来,瞥见林女士啜粥的安稳模样,嘴角浮起浅笑:“大气一转,诸症自解。仲景先生当年覆碗即愈,我不过拾人牙慧罢了。”
话音未落,他忽睁眼,眸中精芒如电:“战乱时我束手缚脚,如今……”
他忽又瞥向窗外,目光似穿越时空,落在旧时光里:“当年战乱,药材短缺,我空有拳脚却施展不开……如今倒能酣畅淋漓。终能承先人之志,续岐黄之脉。”
话音落地,林女士丈夫忽双手合十哽咽:“恩人——若不是你们,我……”
旁边林女士泪珠滚落,砸在粥碗边缘,溅起细小涟漪。
众人离去,乳汁泵发出久违的嗡鸣,一滴乳白汁液坠入瓶中。
“去看第二名患者——”
转身见傅山负手而立,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她忽觉这身影不再只是医者,更像是连通古今的桥梁——一端扎根仲景之土,一端伸向未知的医道苍穹。
她要学,拼命提升自己!
阿醒在旁轻声呢喃:“原来虚证胀满,竟能以补药为刃,劈开死局……”
作弊器内药香袅袅中,三人身影与仪器滴答声交织,织成一张名为“生机”的网,悄然托住濒危的生命。
【先兆流产20】
病人1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芒种与阿醒并肩立在窗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两人的影子被拉得细长。
阿醒突然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芒种,压低声音道:“下一个病人是和平,22岁,怀孕两个月。
今早突然大出血,血量大且颜色淡,还喘得厉害,手脚冰凉,肚子隐隐作痛往下坠,腰疼得连转身都难。
她最近胃口差,总反酸,脸色发黄没光泽,舌头淡白还有齿痕,脉跳每分钟120下。”
她的语气急促,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眼神中透出几分焦灼。
此时,傅山从内室踱步而出,身着灰布长衫,鬓角已染霜色,却仍精神矍铄。
他瞥了一眼芒种,目光如炬:“芒种,你去诊脉,看看脉象如何。”
声音沉稳,却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芒种深吸一口气,敛眉垂目,缓步走向病床。
她伸出三指轻按病人腕间,指尖微微颤动,眉头越皱越深,仿佛凝着千斤重担。
片刻后,她抬头道:“脉数且细……”
话音未落,傅山已捻须沉吟,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再细摸,是细还是弱?脉象如水中浮萍,需辨得精准。”
芒种心头一凛,鼻尖渗出细汗,她闭目凝神,再度将指尖缓缓压下,良久,声音中带着几分笃定:“脉数且弱,似有若无。”
傅山颔首,眼中掠过一丝赞许,转身踱步至药柜前,手指轻敲柜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忽然停步,背对众人道:““先前教阿醒的时候。此女禀赋素弱,早产之躯,先天肾气不足,牙龈常渗血。肾失封藏,脾阳衰微,无力摄血载胎,胎元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