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回床上,绪东阳从背後抱了过来。
他的身体很强壮,饱满的肌肉给她一种巨大的安全感。身上用的是她相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但又有自己男性荷尔蒙的气味。这种味道让她既安心,又沉迷。
休息的这功夫,绪东阳才仔细看了看谈丹青的房间。
她就住在她工厂的二楼,虽说有厨房丶有卫生间,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但他总觉得很心疼,忍不住低头又去亲她。
“以後每天吃的什麽,拍给我看。”他说。
“你这人,怎麽这麽霸道啊。”谈丹青说。
“我也会拍给你。”绪东阳说。
“好啦好啦,我拍就是了。”谈丹青说:“回去的票买了吗?”
“还没,现在买吧,”绪东阳腾出手刷机票。
他今天上午十点有课,赶回去生死急速,不一定赶得上。
但他现在也没什麽心思学。
谈丹青陪着他一起看机票,被褥下面,两只手又开始互相爱扌无着对方的身人本。这会儿正是最上头的时刻,似乎必须皮肤贴着皮肤,不然就没办法独立行走。
绪东阳买的是今天最早的一班飞机,看着他买好了票,谈丹青耷拉下来的眼皮也终于可以合拢。
她打着哈欠找自己的手机,“我手机呢?”
“你找手机做什麽?”绪东阳将她圈在怀里,他的体力还很旺盛,并不觉得多累,甚至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订闹钟。”谈丹青完全睁不开眼,但执拗地非要伸手找。
“我帮你。”绪东阳帮她将手机捞了过去。
“明天七点起,”谈丹青打着哈欠说,“我好开车送你……”
绪东阳闻言没说“好”,给手机解锁的动作一顿,将手机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处,然後俯身吻了吻她额头,说:“睡吧。”
“设好了?”
“嗯。”谈丹青以为绪东阳真帮她设好了,放下心合眼去睡。
感觉只是刚合眼,谈丹青朦胧里似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听不真切,想睁开眼睛看看,但眼皮又沉得连单纯睁眼都做不到。
等她终于醒来,外面已经很亮了。
她几乎是从床上弹下来,抓来手机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别说送绪东阳去机场,飞机都快起飞了。
她气坏了,连忙给绪东阳拨电话。
绪东阳接得很快,“喂……”
电话那头,人声嘈杂,带着细细的电流声。
“你已经到机场了?”
“嗯。”绪东阳应道,语调里夹着促狭的轻笑。
谈丹青懊恼,“你走的时候怎麽不叫我啊?我都不知道。”
“你睡得正好。”
“那你把我推醒啊!”
“没必要。”绪东阳说。
谈丹青抿住唇,用很小很轻的声音说:“那我都不能来送你了啊。”
绪东阳那边静了静,说:“等我下次回来。”
“别了,”谈丹青叹了口气,说:“跑来跑去的,你不累,我看着还累。”
绪东阳还想多聊两句,头顶播放登机广播。
“要登机了吗?”谈丹青问。
“嗯。”
“那你快准备吧。”谈丹青催促道。
她想跟绪东阳说,她可能马上也会去北京看他。
但又怕最後是空欢喜一场,于是抿了抿唇,说:“我就先挂了啊。”
“好。”
短促的几声呼吸後,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