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泊山大包小包地提着行李,跟在吴勇才后?面,吴勇才骂骂咧咧,怒指吴泊山。
不知道说了什么,往吴泊山脸上?扇了一巴掌,空着手走了。
吴泊山拿起掉落的行李,跟着离开。
林柔收回视线,展开手里的纸。
醒目的‘诉状’两个字,规整清晰。
下面洋洋洒洒地写下,吴勇才、汪国栋、林培忠、秦芳,所犯下的罪。
讽刺的是,即便状告成功,他们几个加起来,都不一定能坐满十年牢。
轻。
太轻了。
她苦笑了声,又拿出一张拼凑好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孩子,笑容灿烂。
背面写着:
江省平潭市淮茵县坎台镇河下村
吴勇才吴勇峰
一辈子的亲兄弟
怪不得要这么护着他。
然后?划开手机屏幕,看着上?面的人物照片和信息。
汪海城、汪国华、汪国耀
汪国栋!
吴勇才的底气?是汪国栋,汪国栋的底气?是汪家人。
杀吴勇才会被?汪国栋报复。
汪国栋如果死了,会不会被?汪家人报复呢?
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杀变自?杀。
林笙不能被?翻出来。
诉状能递到哪?公道该向谁讨?
这些都不重要了。
即便把冤屈刻满全身,爬上?高楼以示众人,也抵不过上?位者的一通电话。
就算把名?牌大学的毕业证塞满整间?屋子又如何?
连做他们擦脚布的资格都没有。
还是等待他们好心施舍的那?一点怜悯,被?逼着按头吃下。
以卵击石,不一定会输,也可能是同归于?尽。
林柔眼底闪出泪花,接着讥笑了声,把诉状塞进嘴里。
啃咬,吞进。
她牙关颤抖,和着血,流着泪,艰难地往下咽。
“谁都别想好过。”
如果这是一道需要提前作答的社会实践考卷。
那?么,她会用笔规矩地写一个解。
再写下答应:搏命!搏他们的命!
阅卷老?师:她自?己。
擦了下嘴角溢出的血,她转身拿起桌上?的骨灰盒。
把里面的骨灰全部冲进马桶。
再把林培忠拍的那?些视频和照片清除干净,手机格式化,拔出手机卡,折断。
然后?把手机扔地上?,踩到四分?五裂,面目全非。
秦芳被?顺地拖拽,慌张扭动的样?子像一条恶心的蛆虫。
林柔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棍子上?,绳子转了几圈,架在地下室的入口。
缓慢地把秦芳放下去。
落地后?,秦芳躺在漆黑的地下室,惊恐地看着林柔。
她被?堵住嘴,双手束缚在身后?,只能无力地扭曲。
几只老?鼠踩在她身上?跑过,她吓得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