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悬,倒不像前阵子那么烤人。
沈嘉和罗文凯蹲在门口抽烟。
“一个小时,拉两回裤兜子。”罗文凯抿了口烟,吐出,蹙眉说:“正?常人能干出这事?”
两人守在吴勇才?家门口,透过大敞开的门往里窥探。
方才?罗文凯谎称自?己是上门要?债的,勒令护工把?吴勇才?带到客厅。
不让躺床上睡,就在沙发上硬坐着,方便观察。
主?要?还是嫌屋里味儿大,犯恶心。
惶恐的护工害怕招祸,只能依言照办。
吴泊山已经提前支付给她一个学期的费用,即便吴泊山死了,收了钱的老实?护工仍旧按时上下班。
沈嘉眯着眼,视线牢牢锁住坐在沙发上,满脸呆滞,流着口水的吴勇才?。
缓缓吐了口烟圈,扔掉手里的烟蒂,踩灭。
又点了一根。
两指夹着,还未消散的朦胧烟雾,遮掩住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
这个人,杀了林柔的父亲。
她心里不可?能毫无波澜,不夹杂任何?私人情?绪。
甚至能联想到林柔失去父亲时的悲痛。
还有拿到骨灰盒,被告知父亲是自?杀后的绝望。
每每路过这里,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就在这。
但却毫无办法,她会怎么想呢?
沈嘉陡觉鼻酸,咬着烟蒂,深深地吸了口。
如?果吴勇才?、林培忠和秦芳,都认识那个叫河下峰的。
林培忠、秦芳死了,只剩一个傻掉的吴勇才?。
想要?知道河下峰的身份,就很棘手了。
也有可?能这纯纯是吴泊山的恶作剧。
目的就是为了干扰视线,影响查案。
总之,不管是哪种。
都要?搞清楚这个河下峰到底是谁。
“你们还没?走啊。”小娟麻将馆的老板小娟,边嗑瓜子边随地吐皮,走过来,看着沈嘉,笑说:“我知道你,那个扒车的警察。”
那天,整条街都炸了。
沈嘉‘一战成名’。
街上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
议论声?好几天才?平息下去。
“人都死了,你们还来这干什么?”小娟扭头朝门内望了眼,“傻老头有什么好看的?”
“他傻多久了?”沈嘉起身,跺了跺发麻的脚,给小娟递了根烟。
小娟甩了下新做的爆炸玉米离子烫秀发,劣质粉浮在她沧桑干燥的脸上,咧开大红唇,笑着接过烟。
罗文凯迎上去,拿着打火机。
---点上。
小娟抽了口,才?说:“有七八年了吧。”
“七年还是八年?”
小娟思索了下,“他们是那年九月底搬来的,这老头十月底就傻了,八年多一点吧。
“说是摔了一跤摔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