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砸吧。”陈韬擦着跟水洗似的脸,提议。
无数蚊虫跟碎屑一样在空中乱飞。
嗡嗡的叫声吵得?人心烦气躁。
“行?。”沈嘉点头,“砸开吧。”
话毕,她放缓呼吸,在浓稠的夜色中,紧盯箱子。
案子的各种推理、细节,还有小?小?的身影在雨夜惊慌逃跑的背影,跟放电影似的在脑中滚动。
她沉着脸。
鼻尖募地一酸。
默念:好孩子,放心吧,我们一定能为你伸冤。
陈韬和罗文凯站起身,捡起地上的铁锨。
猛地往锁头上铲。
金属碰撞出刺耳的响,回?荡在坟地中。
呼啦啦的风翻过坟地茂盛的杂草,好似有人在笑。
‘哐当--’
锁裂开了。
沈嘉一喜,跪在地上。
把裂开的锁拽掉,忙伸手准备掀开箱子。
“谁在那?”
一道犹如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灯光晃过来。
沈嘉僵住。
尸检【死因是颅脑损伤】
下一秒,沈嘉极速趴在箱子上?。
陈韬和罗文凯一左一右,扔下铁锨,飞快地打?了个滚。
趴在坟包后面。
手电筒的?光束在三人上?空绕了下。
就听一道嗓音粗粝的?中年女声,说:“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
江晓兰僵笑,“我……遛弯,晚上?吃太饱,出来消消食。”
“你遛弯遛到这来?”
“我就是,突然想我的?前前前夫了,就带着孩子来祭拜一下。”
“我的?天,你大着肚子往这跑?这里阴气重,快走吧。”
……
沈嘉静止不动,浑身肌肉紧绷,整个胸膛贴在箱面上?,头抬起,箱子太短,不够容身。
她笔直的?双腿尽可?能地岔开,脚尖抵着坑的?边沿。
汗湿的?短发凌乱地贴着脸,蚊虫扑腾着翅膀凑近。
撅起下唇,呼呼把它们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