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宁若缺听见了殷不染的轻笑声。
耳朵先是痒,几个深呼吸后却变本加厉的烫,不用看就知道它红了个彻底。
她有些慌,想解释又嘴笨,只得无可奈何道:“殷不染。”
后者笑够了,矜持地抬了抬下巴:“陪我逛逛。”
宁若缺哪敢拒绝,缀在殷不染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尽职尽责的履行“保护医修”的责任。
然而殷不染突然停下来,硬是揪住了宁若缺的衣袖,再近一步,就能抓住她的手。
宁若缺整个人都绷紧了,不自觉地抿唇。
可殷不染只揪衣袖,像是没发现她的紧张,慢悠悠地走到花园里。
透过层层花枝,能看见捧了个药臼,被清桐拉来帮忙的颜菱歌。
殷不染语调悠悠,真如散步闲聊一般:“我让清桐和她说了,香囊只能暂时掩盖她的体质。蜚蛭暴走,许绰压制不住,最好让她别出去。”
“好。”
宁若缺回来时向颜菱歌解释过这场地震,并推荐她一边修炼,一边练基础剑法。
每日至少挥剑一万次,这就是成为合格剑修的第一步。
两人转过回廊,风扰乱了殷不染的发丝。
她依旧心平气和:“我也没有生气,正如你所说,当时情况紧急,你想不了太多。”
她只是被颠得有些难受。
因为宁若缺在就没怎么掩饰,下意识地等她来哄自己。
但已经不是当初了。
“下不为例,”殷不染敛眸,不自在地偏过头:“你可以揽住我,让我借力就好。”
宁若缺嘴唇微动,总感觉在殷不染偏头的一刹那,衣袖也被抓得更紧。
冬日晴天,太阳懒懒的,给出的热度也懒懒的。
并不刺眼的阳光落到花枝上,梅花与之相应和,竟也像是覆了层霜白的雪。
实则一点也不冰冷的“雪”。
“殷不染。”宁若缺冷不丁喊出声,换来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目光游移,有些怂怂地试探道:“那、上次那种治神魂的药,可以给我一颗吗?”
怕人误会,还连忙补充:“不是现在吃。”
实在是明光阁情况复杂,她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燃香传讯很慢,蜚蛭和许绰随时有发难的可能性,殷不染却没打算丢下明光阁的无辜者自己走。
剑修出手前,理应保证这一剑毫无偏差,方能达成所愿。
可惜她这点小算盘根本逃不过殷不染的眼睛。
殷不染霎时冷下脸:“不行,你肯定又打算冒险。”
宁若缺争辩:“是未雨绸缪,没有冒险。”
“不行。”
依旧是干脆利落的拒绝,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
殷不染头也不回地向院子外走去,宁若缺连忙跟上去。
比起来时的有条不紊,现在的明光阁可谓是人心惶惶。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和不安,往常盯着她们的守卫也不见踪影。
路过几间居所,宁若缺心不在焉地四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