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会轻易忘了自己的目的。
殷不染点点头,把玩着?自己的镯子,心不在焉地说?:“可能有关系吧。”
有关系。
哪怕加了“可能”这个不确定的词,宁若缺的心脏也忽地停滞一息,随后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噌地站起来,带得椅子一倒,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
与之相反的,则是她压抑到极致的情绪:“殷不染!”
殷不染面不改色,抬眸看她:“你这就信了?”
她看得出宁若缺眼里的难过和担忧是因为自己,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她嘴角牵了牵,似笑非笑地歪头。
“我知道宁满是你从前?的名字,也知道你最爱吃白面馒头。”
“更知道那时的人间?君主昏聩无?能。你追随长公?主造反,最后一剑斩下了暴君的头颅,自己却身受重?伤,连具‘尸体’都?找不到。”
殷不染的叙述不带任何情绪,宁若缺听得一愣,不知道为何要扯到这件事上。
她那时候被师尊捡走了,当?然?没人能找到她的“尸体”。
宁若缺板起脸:“这些虽是陈年旧事,知之者少?之又少?。但我从未想过隐瞒,只要有心就不难查到。”
甚至直到现在,人间?的青史上都?留有她的一页。
只是修真者与凡尘再无?瓜葛,没人会无?聊到去查人间?的“宁满”,与剑尊“宁若缺”是何关系。
宁若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强调道:“不要岔开?话?题!”
奈何对着?殷不染,她实在凶不起来。
对方还是懒洋洋地支着头:“你看,我说?你与我有婚约,你就是饿死都?不会信的。”
“可我明明没提重生这事,你倒是先自己揣度一番,然?后信得死心塌地了。”
宁若缺怔愣了片刻,勉强收拾好心情,重?新坐下。
这分明又是在暗戳戳地指责她,不肯相信婚约之说?。
但她没办法反驳,自己确实已经深信,殷不染就是为了复活自己,才会变得如此虚弱。
这份情谊太过厚重?,站在宁若缺的角度,完全找不到殷不染这么做的理由。
便教她心急如焚,想猛吃二十个馒头缓解压力。
她尝试心平气和地去和对方交流:“殷不染,这不一样。”
救她一命的恩情和结为道侣的感情,在她看来是两码事。
殷不染乜她一眼,反问:“都?是我的说?辞,哪里不一样?如果我确实救了你,你会同我结为道侣吗?”
宁若缺思索半晌,为难地开?口?。
“不会……”
生怕殷不染当?场炸毛,她立即补充道:“但是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报答、报答你。”
殷不染骄矜地抬了抬下巴,满不在乎:“我不缺牛马。”
只缺个暖床的笨蛋剑修。
她轻嗤了一声:“也是,你现在对我没什么感情,何谈以身相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