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拍殷不染的背,怀中人没有丝毫的挣扎,眉间浅痕渐松,终于陷入了更加黑甜的梦乡。
暂时?抛却?旧事,宁若缺竟得一夕安寝,做了个?难得的好梦。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殷不染的病来势汹汹,昏睡了整整三天?,汤药都是宁若缺半勺半勺喂进去的。
期间司明月来过一趟。
宁若缺修炼时?,她从门缝里狗狗祟祟地探出?个?脑袋,也不说话,就盯着?。
如此半刻钟,宁若缺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她试图把门拉开,让司明月进来说话,奈何后者死死扣着?门不放。
哪怕力量差距悬殊、不得已双手?双脚并用也不肯放。
宁若缺面无表情地收手?,门扉回弹,司明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哎哟”一声,成功被门带倒在地。
她撇嘴,惨兮兮地望着?宁若缺。
宁若缺回以沉默。
司明月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口:“我要回观星台了。”
宁若缺了然,司明月此前被术法反噬,是该好生修养一段时?间。倘若继续跟着?她们跑东跑西,唯恐留下?什么?暗伤或者隐患。
她们先?前离那场爆炸太近,难免沾染上疫病,哪怕没有被感染,也有一定可能感染别人。
总得先?确保自己是“无害”的,因而被迫在此停留。
眼下?司明月能离开,自然是得到了墨珏的允许。
宁若缺点头:“好,路上小心。”
可司明月没动。
宁若缺:“还?有什么?事吗?”
司明月讪讪地低下?头:“没、没有了,你们保重……”
“嗯。”
宁若缺并不像楚煊那样,嘴皮子一扯,什么?寒暄话、俏皮话信手?拈来。
随意两个?人并没有多说,互相道了别,司明月带上兜帽,匆匆离开。
就在她快要走?出?院子时?,却?听身后传来一道意料之外的话语:“明月,这次多亏了你。”
司明月抿了抿唇,整个?人怂怂地缩在斗篷里:“我并没有改变结局。”
宁若缺认真道:“但太一宗也没有爆发大疫。”
因为控制得当,疫病并没有扩散开来,感染上的修士也得到了殷不染及时?的治疗。
宁若缺不清晰司明月看见了什么?,但想来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无论如何,她依然认为司明月值得一句道谢。
天?道本?就难以捉摸,能撼动它一线,已是莫大的成功了。
司明月欲言又止。
直到房间里传来几声闷咳,她才如梦初醒般睁大眼睛,朝宁若缺挥手?:“你快回去吧,我先?走?了,有空替你占一卦。”
她眨眼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只余几声银铃轻响。
宁若缺关好门,转而去查看殷不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