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年头疼、腰疼的,殷不染仅凭一套银针就给?人止住了疼。
有得了怪病的,殷不染把脉过后?,能把症状说?个八九不离十。
可惜军营里的草药少,最后?只能就地取材,开出一份能缓解病情的药方。
至于一些小伤小病,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有随行的军医看得羡慕不已:“我是野路子出家,根本比不上小姐你这身家传。”
殷不染没有半点架子:“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不收钱。”
军医简直不敢相?信:“真?、真?的吗?”
要知道学医就和?读书上学一样?,都是富庶人家的东西。
哪怕是向村里的赤脚医学习,也要交纳一笔束脩呢。
殷不染眼?神黯了黯:“祖母招收了许多穷人作门生,她说?医术是造福一方的宝贝,哪能据为己有。”
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才又?叽叽喳喳地夸奖起殷不染来。
一场义诊圆满结束,宁满的目的也成功达到?。
只是她发现殷不染每隔一盏茶,就要在?人群里找上一圈。
只有找到?她的身影,才会低下头继续做事。
宁满对此无可奈何,想来是还没有多少安全感吧。
殷不染待人温柔有礼,医术还很好,将士有什?么头疼脑热都爱来找她。
她也不辞辛苦,来者不拒,还会主动要求复诊。
宁满手底下的这群女兵,都是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后?才来的起义军。
她们心疼殷不染的遭遇,把人当自己的妹妹、女儿看待。
时不时地送一件衣服,塞一些吃食,重活累活也不愿意让殷不染干。
不到?一个月,治好一个老兵的伤腿后?,殷不染破天荒地开始提要求了。
那天熄灯前,她小小声地喊:“宁满。”
“嗯?”
宁满一偏头,就见殷不染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她缩了缩,整团被子就变得更加圆滚滚:“我想泡热水澡,要是太麻烦的话就算了。”
虽说?是请求,可她声音轻快,像飞出牢笼的小雀。
难得见殷不染这么高兴,宁满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军营里没有浴桶这种东西。
她第?二天起大早,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烧火、挖坑、凿石头。硬生生给?殷不染整出个简易的浴池来。
殷不染起初犹犹豫豫,毕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且还是在?林子的深处,难免有野兽跑出来。
宁满倒完热水就背过身去:“别担心,我会守在?这里。”
殷不染试探了一下水温,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她随口问:“那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
宁满一本正经、满脸严肃:“我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