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性格,本不应该现在回来的。
但是、宁若缺想?给殷不染看看自己准备的礼物。
她?背着手、手里拿着短剑,做贼似的扒拉着窗沿。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规律而微弱的气息,殷不染或许是睡着了。
不敢吵醒她?,宁若缺蹲在屋檐下,愣愣地看着台阶下、被雨打得?七零八落的月季花。
那是唯一的、开出一朵小花的月季。
眼下它就如水中漂萍般左摇右晃,雨点?狠狠砸在雪白的花瓣上,几乎要将花朵打散。
她?看着看着,便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挡在那朵月季花上。
殷不染很喜欢花,只是乱世?时她?没有机会养。
宁若缺听殷不染说?,自己常常给她?送花。
她?有些茫然,那时的自己,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呢?
嘀嗒、嘀嗒。
雨从屋檐落下。
宁若缺自己大半的身子也淋在雨里,却仿佛浑然不觉。
手腕上快要愈合的伤口渗出血丝,和着雨水一并落下,如同?红线将月季花缠绕。
她?本来该仔细思索,要如何同?殷不染道歉,可这时听着雨声,竟然不自觉地发起?了呆。
直到?一片阴影将她?覆盖,也替她?挡住了所有的雨。
“给花遮雨,你自己呢。”
宁若缺听到?了殷不染的声音,凉丝丝的,和雨一样冷。
她?迅速起?身,干巴巴地回:“我、又淋不坏……”
她?先是偷瞄了一眼,随后盯着殷不染持伞的手。手指纤长,细腻如羊脂玉。
只是两天不见,总觉得?清减了些。
且殷不染没有披外衣,这让宁若缺感到?焦躁。
她?往廊下站,无形的灵气撑起?一道屏障,挡住了携雨而来的风。
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宁若缺磕磕绊绊地开口:“我有东西想?要送你。”
不等殷不染回应,她?拿出一只攥在手里,已?经被捂到?温热的短剑。
剑鞘由云锦包裹,而剑身通体雪白,长一尺五寸,重量却不到?一两。
宁若缺压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尽量保持平缓的语速。
“你不用担心使不动?它,它很轻,且会主动?护主。”
殷不染沉默了好几息。
就见一只冰凉的手将其接过,随后殷不染启唇:“重雪晶做的?”
宁若缺还是没敢抬头,闷声答:“嗯。”
还是那道悦耳的声音,轻飘飘地问:“钱都拿去买它了,那你自己的本命剑怎么?办。”
宁若缺愣了愣。
她?只说?要去一趟平遥见楚煊,明?明?没有提过自己要拍星云乌金。
殷不染怎么?会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