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簌音便又看向晏辞。
后者呷了?口茶,满脸不在乎:“瞧我做甚,她这不是会识字吗?”
“……”
空气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了?,只是因?为教?养被强行压抑下来,才没有?波及到旁人。
在如此诡异的气氛里,宁若缺悄悄往外挪了?好几步,试图假装自己不存在。
她并不认为是师尊想要藏私。
果不其然,两人僵持没多久,晏辞先嗤笑出声:“她适合学这些东西吗?”
尘簌音彻底敛了?笑意。
她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好。”
接着对着宁若缺说:“但我依然想为你演示。”
便不由分?说地执起花枝,朝宁若缺逼来。
明明是同样的剑招,可在尘簌音手?中?更显得和光同尘,与时舒卷,仿佛尘埃都在为她手?中?的花枝让路。
宁若缺对招拆招,努力尝试体会剑中?真意。
然而不知?是哪里没开窍,她还是脑袋空空、理解不能。
眼见时辰不早,她索性挽了?个剑花,退到比武场外。
“抱歉前辈,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尘簌音:“嗯?”
宁若缺自顾自地盘算:“染染午休该睡醒了?,要是见不到我她会担心。”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徒留尘簌音怔怔地看着,一时竟忘记了?挽留。
她又回头看晏辞。
桌上?的茶壶早换成了?酒葫芦,晏辞一口饮完,漫不经心地抬眼。
“啧啧,师姐这是什?么表情。你觉得她这样是我教?出来的?”
尘簌音拂袖,酒葫芦瞬时被击飞在地,清冽的酒淌了?出来。
她语气不复温柔,甚至带了?点刺:“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般指责,晏辞却拊掌大笑:“师姐,我倒也想私定终身啊。”
“这不是,不给我机会吗?”
尘簌音没有?听?完晏辞的话。
在说到“私定终身”的时候,她已然离开了?。
向人间去自己的道侣比神女厉害得多。……
悟道本就不是容易的?事。
倘若听尘簌音说几句就能大彻大悟,天底下又怎会有那么多的?痴人。
急也没用。
宁若缺特意在院子外蹲了?好一会儿。
直到脖子上的?伤口缓慢自愈,她才收拾好自己,推门进屋。
房间里燃着好闻的?安神香。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帐,被过?滤成?温暖柔软的?样子。然后毫不吝啬地,洒在了?殷不染身上。
殷不染原本正?在起身披衣。
然而?一见宁若缺走进来,她就懒得动了?。就坐在床边,任由外衫松松垮垮地堆叠在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