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恩人的肚子都已经空空的了。
“姐姐,就这么点猪油,你都给了他!小木头还没有尝到呢!”
“他受伤了,是病人。你生病的时候,是不是也吃的很好呢?”
“我很久没有生病了……”
“傻木头,哪有人惦记着要生病的?”
“我才不是傻木头!”
厨房就在外头隔间,说话听得一清二楚。
封朔仰面看着破旧的天花板,心里拔凉拔凉一片。
是这个女人给自己换的药,包扎的伤口……
那是不是她也给自己洗过澡,擦过身子,还……洗过了衣服?
他抬手,看到身上穿的衣裳虽然破败不堪,却浆洗得十分整洁。
没昏迷前,他知道自己经历什么样的枪林弹雨,经历了相当残酷的贴面肉搏,还在肮脏的崖洞里待了那么久……
怎么可能还穿着如此干净的衣裳?
还有,换药时,他以为是媱媱,情难自控,搂着人亲了抱了,还……
封朔颓然地闭上了眼睛,嘴唇嗫嚅颤抖着,眼前已然浮现了祝云媱失望的眼神。
怎么办?
媱媱该对自己有多失望……
说好的,等他任务结束,回到京市就可以继续追求她……
会不会已经是泡影了?
“媱媱……”
他艰涩地开口,却心虚地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失神地蜷缩指节,下意识地摸向兜里的钢笔。
然而,口袋破了个洞。
钢笔早就不在了。
外头的北风呼啸,封朔宁可重新陷入昏迷,也不愿接受即将失去祝云媱的可能。
嘎吱一声,小屋的木门打开。
二丫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递到封朔面前:“趁热吃吧。放了红参片,能恢复精力的。”
封朔听到红参二字,心弦又被拨动,一阵阵抽疼。
“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支钢笔?就放在我的口袋里的。”
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女人身上,或许是她替自己收起来了。
二丫低垂眼眸,轻轻摇头:“没有。我没有看到什么钢笔。”
“……好。”
封朔遗憾地应了一声。
……
此时,军区医院里。
祝云媱的镇定剂药效刚过,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病房,哀求着护士去找裴颂音,让她带自己一起去找封朔。
“我能帮上忙的。滑下山坡是意外,我会保护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