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了,手艺也给看了,如今天色已晚,不好再叨扰。
李嫂子起身告辞,温师傅没有说什么站起来,手端着灯盏要送她们出门。
温师傅没有表态,严惜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成,出门之后心中一直忐忑。
夜色如墨,出了温师傅的小院猛然之间伸手不见五指,走出去好一段路,严惜才适应了黑暗。
这会儿天色已经很晚了,平常话多的李嫂子也没有怎么说话,拉着严惜的手闷着头往西北角门去。
她伸手三长两短敲了两遍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黑灯瞎火的,李嫂子只道了声谢,就急匆匆拉着严惜往灶房走。
看这架势,李嫂子是想将严惜送回灶房。
天儿不早了,严惜便轻轻动了动被李嫂子拉着的手,说:“李嫂子,你回去吧,我自己能回去。”
“乌漆麻黑的,你一个小丫头,走夜路不方便,嫂子送你回去。总共不到一刻钟的路,快走吧。”
除了除夕那日,严惜还真没有在晚上出来过。
在这陆府里,即便是这么黑的天儿,她倒是也不怕,就是不好辜负李嫂子的一番好意。
李嫂子将严惜送到灶房院门外,往里面看了一眼,灶房里还亮着灯,春花跟另外两个粗使婆子应该还在。
她将她拉去一旁,微微低下头,轻声说:“你回去之后照常做活,若是温师傅要调你去针线房,她定然会知会我的。”
严惜轻轻点头,“我知道的,李嫂子。”想了想她又说:“温师傅要我,我就能过去吗?”
李嫂子没有说话,到时候定然免不了也要请严嫂子吃顿酒。
“到时候等到温师傅的消息再说,你快进去吧。”
严惜应了声:“好。”抬腿进了院门,进院门之后她转头往后面看了一眼,李嫂子笑着朝她摆了摆手。
这会儿应该没有谁用水,两个粗使婆子靠在墙角打瞌睡。
春花嘴里嚼着吃食,正往灶膛里添柴火。严惜静悄悄坐到她身旁,她转头瞅着严惜笑了笑,站起来跟严惜换了位子。
春花有一点儿好,不该问的,她从来不问。
严惜不用编谎话骗她,心中很是轻快,暗暗发誓,下个月领了月钱,定然花三十文给她买只烧鸡。
春花的烧鸡都吃上了,温师傅那边还没有消息。
烧鸡是严惜托李嫂子,李嫂子又托灶房采买二河买的。
严惜拿到烧鸡,就偷偷地给了春花,李嫂子知道了,心疼地不行:“你自己还没有吃过整只烧鸡呢吧?花半个月的月钱给她买一只。”
严惜憨憨一笑:“那日是让春花帮着烧的火,说好买只烧鸡给她吃的。”
李嫂子一声叹息:“春花是个憨憨,你给她买了整只烧鸡,她都想不起回你只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