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他女生簇拥着看球的江扶歌几乎在转瞬间察觉到异常,眉心微微蹙了下。
队友叫停休息,闻宴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江扶歌脸上笑容很快恢复灿烂,将早就准备好的冰镇矿泉水递过去:“阿宴。”
第一声,闻宴却没作反应,仍在掀着衣襟擦汗。
“阿宴?”
她又唤了声,对方才听到,勾了勾唇角接过水瓶。
“慢一点。”
江扶歌盯着身侧仰头喝水的闻宴温柔叮嘱,睫羽弯弯的两只眼睛看似在笑,眸光却越来越淡,似乎若有所思。
林凊釉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校医室的休息床上。
之所以这么熟悉,没半点迟疑,是因为这地方前世她来过。
闻宴为了江扶歌吃醋打架,受伤后上药,江扶歌的大小姐脾气当然要给他甩脸不会管善后,几次都是她陪着来处理。
当时忙前忙后的,只知道咽着酸心疼,还不知道原来这里的床躺着这么舒服。
二十六度刚刚好的空调,讨人厌的八百米也结束。
林凊釉抹了抹自己的脸蛋确定完好如初,心情更好,又瞄了眼校医老师的工位,确认是空的,彻底放松长长伸了个懒腰。
“你还挺享受?”
冷冷淡淡的少年音蓦地响起,明显带有揶揄意味。
林凊釉被吓得眼睛眨到一半,唰地拉开床边帘子,看到霍析越正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着。
“你”
“我怎么在这儿?”
霍析越伸出只手撑在膝盖上,指尖节奏闲适的轻点在脸颊。
“你突然晕倒在我面前,差点砸在我脸上,老师让我送你过来。”
他一句一断,字数不多,杀伤力不小。
林凊釉听得想钻地缝,整张脸好像要发烧:“不好意思谢谢”
霍析越薄厚适中的唇又挑起来,弧度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咬字格外清晰。
“又客气了,公主。”
这次林凊釉语言彻底匮乏。
正尴尬无言着,铃声从走廊里响起来。
她这才想起来看时间,一摸胳膊和校服裙兜却都摸了个空。
“你手机掉出来,被白予奈连同你手表一起收走了,没丢。”霍析越慢条斯理的交代:“你晕了半小时不到,校医说你气血不足,以后少熬夜。”
林凊釉精准捕捉关键点:“所以,刚刚的那个是上课铃?”
霍析越风轻云淡的点头。
下节是数学课,要讲之前小测验的题目,其中有好几道她看了答案也没弄明白的。
林凊釉立马翻开被子下床,也顾不上管一旁的霍析越,弯腰四处找鞋。
正要掀起被单往床底下看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到她头顶位置,带着阴影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