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凊釉眼睛泛起了酸,险些没压住从进门开始便层层叠加的感动情绪,悄悄吸了吸鼻子才再开口,主动去问坐回到对面的霍析越。
“你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
“不都说这玩意讲出来就不灵了么。”霍析越没抬眼:“今年我的生日愿望,谁问我都没告诉。”
林凊釉勾起唇角笑:“总不会还是你在孔子像前嘀咕的那套词吧?”
她这话本是随口一猜。
没想到霍析越给她剥虾的手立刻顿住了,眼睫不自然眨了眨。
“保密。”
他憋了半天,耳尖都泛了红,才挤出两个字来。
跟直接承认毫无区别。
林凊釉怕再逗他,这人就要把脸埋进饭碗里,于是将话题扳正回去。
“其实,我刚刚没有许愿。”
“嗯?”
霍析越一挑眉毛,面露疑惑。
“因为我觉得,现在,此时此刻,已经是我最想过得生活。”
林凊釉边说边环视四周,视线从对面的霍析越,饭桌上的饭菜,躺在地板上翻着肚皮睡觉的乖乖,以及手机满屏的消息上细致扫过,再抬眸时勾起唇角。
“谢谢你、你们,能够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她本以为自己能够平和的讲出这句话。
可说到最后,尾音还是没忍住,微微有些颤。
霍析越一秒便感知到林凊釉的情绪,唇角跟着压下来,握住她的手安抚摩挲:“干嘛啊优优,想弄哭我?”
“好了,吃饭吧。”
林凊釉也怕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矫情的掉眼泪,赶紧去夹菜。
霍析越的厨艺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几道菜除了卖相差些,味道真的都不错。
林凊釉很捧场的吃了好多,之后柳姨打来电话,和闻叔一起祝她生日快乐,还说已经给她寄了礼物。
等一通电话结束,她才注意到对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变得安静。
霍析越今天从早上开始就在做各种准备,又在厨房折腾了大半天,这会喝了点红酒,困意逐渐爬上来。
每次有林凊釉气息的地方,他都能格外安稳迅速的进入睡眠。
就像高中教室里,他总闻着混合了少女发香的味道,阖上眼做过无数个关于她的梦一样。
此刻他眼皮渐沉,黑浓的睫毛垂落扫在那颗泪痣上。
神经放松,他一直藏着的右手指尖伸展,露出上面绑着的创口贴。
林凊釉轻手轻脚的放下手机,坐到霍析越身旁,小心的用肩膀托住了他的头。
节奏愈发平稳的呼吸打在她颈侧,有些痒,但她忍着没动。
时光静谧流淌。
林凊釉光是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就觉得幸福到心尖满满涨涨。
她放慢动作去拿手机,悄悄拍下一张照片。